忽而,一股邪风从波涛汹涌的江面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夏杰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
一旁的裘世安见了,面露担忧之色,迟疑一阵终是抬步上前,劝道:
“大人,傍晚江边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当心着凉了。”
远处一支鱼鹰从水天相接之处而来,紧贴着江面飞快地一掠而过,再看时,它长长的喙下,已经叼着一条尺许来长的江鱼。
看到这里,夏杰好似心有所感,觉得自个就是那条江鱼,而太上皇就是那只鱼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自个从水里叼出来,吃掉。
夏杰摇头叹息了一声,侧头看了眼裘世安、赵全两个,从怀中掏出写好的奏表,递给了裘世安,轻声道:
“老裘、老赵,你们可愿调入南京千户所,在本官手下听用?”
裘世安接过奏表,抬头看了眼夏杰,听了这话,心下感动,单膝跪地道:
“但凭大人吩咐!”
自从夏杰被太上皇下旨申饬,撤了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世职,裘世安、赵全两个,
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浪荡无依,找不到归宿,
西厂筹建日久,在雨化田统领下,组织日渐完善,现在回到太上皇身边,早就没了他俩的位置。
现在,虽说调到南京千户所任职,远离神京政治中枢,可有夏杰这尊靠山在,日后若是立下功勋,升职加薪不见得会比留在神京差。
想到这里,裘世安、赵全两个,面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了。
夏杰见了,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飞身上马,带着一队锦衣卫力士,风驰电掣地回了荣德坊的宅子。
此时,沿街摆开的流水宴依旧喧闹,谈谈讲讲,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夏杰一提缰绳,稳稳下了马,将马鞭交给随行的锦衣卫力士,也没有多做停留,
径直去了后院,来到新房找了一圈,并未发现妙玉的身影。
床榻上躺着的,却是有些微醺的王熙凤,喝过酒水后,俏脸红扑扑的,
更觉娇俏可人,较之往常艳丽三分。夏杰看了,一阵口干舌燥。
王熙凤好似心有所感,转过臻首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先是一惊,接着掩嘴娇笑道:
“呆······”
“子”的读音还未发出,王熙凤的殷桃小嘴就被含住······
未几,平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才靠近房门,就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脸颊红透,好似滴血。
在门口踌躇两久,终是叹了口气,准备抬脚进房时,“平儿姐姐,奶奶可是好些了?”
陡然一个女声传来,平儿唬得脸色发白,循声望去,却是丰儿在院子门口扶着小腰,掏出汗巾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正准备进来。
平儿见了,吓得几乎丢了半条命,娇喝道:
“不要进来!”
丰儿面上一愣,右脚停在了半空,满是疑惑地望着平儿。
此时,平儿已经放下铜盆,飞奔而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丰儿走出院子,将院门合上,
好似她这样做,就能挡住王熙凤似痛似喜的娇吟,不入他人之耳。
丰儿看了眼神神怪怪的平儿,奇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
平儿合上院门后,拍了拍胸膛,长舒了一口气,暗道:“吓死我了!”
听了丰儿说的,平儿转过身来,撩了撩耳边的秀发,瞪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