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南京节度使衙署见二老爷,向夏兄弟告辞么?”
“还不去?”
“午时一到,咱们就要出发了。”
贾琏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听王熙凤这么一说,讪讪地笑了笑,道:
“没事就好。”
“我这就去,不过半个时辰,我回来后,咱们马上出发。”
说完,贾琏让兴儿牵了马匹过来,带着昭儿一溜烟,往南京节度使衙署去了。
王熙凤和平儿两个互相依偎着,送到仪门方回。
平儿扶着王熙凤的胳膊往回走,去李纨院子和她话别,这是大家族的礼仪,就是心中不愿,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平儿心思细腻,看出王熙凤心不在焉的,问道:
“奶奶,还在想那人?”
王熙凤听了,啐了口,矢口抵赖道:
“胡说!”
四下看了眼,见周围没外人跟着,王熙凤寻了荷塘边的一处水榭,依着栏杆坐了下来,道:
“你说说,现在大嫂子有了珠大爷的遗腹子。”
“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让她回府里养胎,那荣国府的管家权,老祖宗会让我,还给她们二房么?”
平儿听了这话,面上一愣,还以为王熙凤是当心怀上夏杰的种,一算日子不对,怕被贾琏发现了呢。
王熙凤连着好几天,皆没来天魁,不由得她不怕。
要不然,也不会看贾琏病怏怏的,还要和他同房了。
平儿心中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贪欢呢?
这个时候了,不想着将此事掩过去,还想着荣国府内宅女眷争权的事?
荣国府内宅的事,平儿作为旁观者,冷眼看得明白,
不是过贾母贪图享乐和权利,推出二房和大房打擂台,她好继续高乐罢了。
贾母薨逝,二房早晚得从荣国府搬出去的。
平儿这么安慰了王熙凤几句,王熙凤听了,面上忧愁略解,扶着平儿的手,迤逦往李纨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