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回到白虎节堂,指着帅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教万忠贤赶紧处理了。自己则悠哉悠哉坐在太师椅上,
一边品茶,一边想着该怎么解决,贾代善留下的这些老将。
杀又不能杀,打板子又怕他们挨不过,当真是为难死他了。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年轻的门子来报:
“启禀大帅,荣国府的琏二爷求见。”
夏杰听了,唬得一激灵,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猛地站了起来,还以为是和王熙凤亲香,被人发现了。
看清眼前之人,原来是当班的门子头目——余承恩,这人还是刀疤汉发小,
看见刀疤汉发达了,就央求他得了这个差事,今年二十五六年纪,夏杰看他激灵,就给他他一个管事当当,
反正这差事,给谁都一样,还不如给个认识的,由着刀疤汉做人情。
夏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贾琏的事,他多少听锦衣卫提过一嘴。
知道贾琏在忆红楼受了些罪,在甄应嘉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可是,贾琏才出来几天,不在家里调养身子,和王熙凤亲热,来南京节度使衙署找自个干什么?
难道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了?
看着也不像啊。
王熙凤是个精明的女人,贾琏定察觉不到端倪。
即便不想见贾琏,可也不能就此拒之门外,省得弄巧成拙。
夏杰心思百转,挥手招来刑忠,让他去把贾政请过来。
做完这一切,夏杰才让门子把贾琏,引去花厅用茶。
他则在白虎节堂等贾政到来,才一道去了花厅会会贾琏。
这些日子,夏杰担心贾政被人利用,一直把他留在南京节度使衙署里,每日吃的好,睡的好,贾政比之前养好了许多,身子都有些发福了。
只是,他整日憋在衙署里,哪里也去不了,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欲望得不到发泄,整的贾政脸红脖子粗,像个发情的猩猩。
无奈,贾政乃是个假道学先生,又是夏杰的长辈,时刻装模作样,摆长辈的架子,开不了口提女人的事,只得隐忍着。
夏杰看了贾政一眼,心里觉得好笑,明知故问地道:
“二舅在府上住得,可还舒心?”
贾政板着老脸,点了点头,故作严肃,并没有说话。
看瞧贾政这样子,夏杰见怪不怪了,接着道:
“好教二舅知晓,琏二哥来府上拜见小侄。想着您和他有些日子没见了,小侄特意请了您过来。”
提到贾琏,贾政脸上一动,急切地问夏杰道:
“琏哥儿在哪里,快教他来见老夫。”
夏杰听了贾政这话,心中冷笑,暗道:
“胡闹,白虎节堂,岂是你见客的地方?”
夏杰朝万忠贤坐的地方,努了努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无声地看着贾政,没有拒绝,也没答应。
循着夏杰指的方向,贾政一瞧了一眼,初时眸中有些疑惑,接着老脸变成了猪肝色。
“琏二哥在花厅用茶,这会子怕是等急了,小侄这就引二舅去见见。”
言毕,夏杰当先一步,走出了白虎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