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时日,三月中旬马上就快要到了,可越是临近,夏守忠越是难以心安,
也不知,太上皇到哪儿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这种心神不宁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听守在门外的龙禁卫来报,说夏杰求见,夏守忠负手踱了几步,对伺候在一旁的李尽忠道:
“小李子,你去把夏杰带过来。”
李尽忠领命出去后,夏守忠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随风摆动的杨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未几,夏杰跟着李尽忠身后,来到了夏守忠的院子,此处和臻禧堂仅一墙之隔,方便听太上皇招呼。
等李尽忠通禀后,夏杰躬身上前行礼,道:
“侄孙夏杰,见过族爷。”
夏杰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称呼夏守忠为夏公公,或是老内相,而是唤他族爷,拉近彼此的关系。
这还是李尽忠教他的,至于管不管用,还不知道。
夏守忠听了大喜,哈哈大笑,连老脸上的褶子都露出来了,上前扶起夏杰道:
“好孙儿,快起来,这里没有外人,别跪着,仔细地上凉!”
“来,到爷爷这边坐,让杂家好好看看你!”
说着,把夏杰拉到了太师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夏守忠没想到,夏杰和他老爹——夏刚、祖父——夏德皆是不一样,承认自己是他的族爷。
若是如此,夏守忠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毕竟,太上皇就是怕夏杰被弘治皇帝收买了,才暗地在西厂的护卫下,先行往神京赶去。
一明一暗,兵分两路,用以迷惑弘治皇帝。
今日,夏杰这样恭顺,由他领军,夏守忠放心了一半,只要路上不出问题,
有神京京营和南京京营支持,弘治皇帝翻不了身,只能乖乖交权。
见夏守忠半天不见说话,夏杰心里疑惑,看了旁边的李尽忠一眼,实在憋不住了,道:
“族爷,小子这次前来,想要求见太上皇,不知他老人家······”
“太上皇不·······”
刚才,想事情太过入迷了,夏守忠差点说漏了嘴,这时反应过来,收住了嘴,连忙改口道:
“太上皇身子有些不舒服,才吃了汤药,这会子正午睡呢,有什么话,跟杂家说也是一样。”
“等太上皇醒了,杂家定会第一时间禀告,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