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句听得里正直冒冷汗,他只知道阮小满是个不好惹的主,可如今看来是他们已经惹不起了。
束修那一大笔钱,她竟说是小钱而已,且她什么时候和胡县令一家走得那么近了?
田七娶了胡家千金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顺带听到的是胡家的旧闻,其中便包括这嵇北齐家。
嵇北齐家可是桃李满天下的世家大族,多少寒门学子想要拜在齐家门下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但阮小满说胡家千金可以助阮小纪一臂之力。
这些事可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但阮小满说得那么淡定,里正扯了扯嘴角,不禁越发恼怒阮大娘子。
然而阮大娘子还没听完阮小满的话就已经瘫软在地,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唯一庆幸的是那句读书人最讲究的是个礼字,最守的也是一个礼字。
她还是他们的大伯娘呢,他们总不能不认她这个大伯娘吧?
阮大郎什么都听阮大娘子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他不能什么都听阮大娘子的了,连忙偷偷地看了一眼阮二郎,打死不离亲兄弟,救我!
阮二郎还没来得及确认阮大郎的眼神便被阮二娘子偷偷给掐了一把。
想到他们还有一个通风报信的功劳,这事还是阮二娘子主张的,听娘子的准没错,阮二郎便老老实实的跪着,不去看阮大郎了。
阮大郎嘴里尝到了一丝苦涩,只好垂头丧气地跪着,第一次埋怨起阮大娘子来,没事瞎挑拨些什么。
阮三娘子听着阮小满说的这一件件事情,可没几件是她知道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原本担心何碧莲的事情会给他们带来祸事,但却是被阮小满轻描淡写的一句给一笔带过了。
女儿长大了,却是显得她这个当娘亲的越发没用。
“阮小纪已经入了我们阮氏宗祠的族谱便是我们阮氏一族的一份子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我们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总得对其他人有个交代,免得他们再拿此事来嚼舌根。”里正看了看其他三位村老的意思,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那样最好不过,我在来这里之前我还特地交代了身边人一句,若是三天之后回不去兴隆镇,便去请我师兄田七过来。
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问问我所说的,关于胡家,关于齐家的事情,我怕你们不相信。”阮小满漫不经心地说。
里正听了,抽了抽嘴角,她这哪是怕他们不相信,是怕他们不讲理吧,他是那样子的人吗?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且他又不是那无知妇孺,一点眼力都没有怎么能干里正这活。
阮小纪一肚子的疑问,他知道阮小满应该没有全部说实话,不由得看了看她。
阮小满轻轻拍了拍阮小纪的手背,示意他且等等,有些事该和他说的了,该来的始终会来。
“你们且在这等着吧,不用跪了,坐着,坐着,这事没那么快完,我的意思是总得费些功夫查查。”里正对三位村老使了个眼色,拉着他们一块推开这祠堂大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