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的,心里打鼓了。
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没有生存能力。
她倒可以开医馆讨生活,但她毫无背景人脉,身上的钱也不多。
办不到正常手续,医馆肯定开不起来。
做赤脚医生,又丢他们言家的脸。
所以目前,她还不能离开他。
眼珠子转了转,有法子了。
小嘴一瘪,扭身冲回卧房,扑在被子上痛哭:“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名声坏了,千方百计的找由头想休我。我之前也是很温柔的,都是你给我逼的!呜呜……”
三言两语,就把责任,都推给了高胜颐。
高胜颐:“......”
撒泼不成耍赖?
女孩儿压抑的哭声入侵耳廓,他坐不住了,将白娟拢进袖子,正要站起来。
瞥到门口的影子,又不动了。
阿禅避在门外朝室内探头探脑,见高胜颐阴沉着脸,怕他迁怒她们做奴婢的,迟迟不敢进来。
屋子里隐隐传来女孩儿委屈的哭声。
她踟蹰了片刻,才迈过门槛,便替言菀说情:“奴婢见过三公子,少夫人本性温和,这几日发生的事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所以才会情绪不定,您多担待些,等过了这阵子,她就好了。”
说这个话,她其实有些心虚。
她们姑娘一向快人快语,虽然没有明面上得罪过谁。
但她对高家,肯定不似面上表现得那样云淡风轻,心里估计恨死三公子了,出言不逊,完全在她意料内。
高胜颐冷着脸一言不发。
阿禅也不敢多嘴,绕过他往内室走:“少夫人,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起身罢。待会儿用了早膳还得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您让三公子等着,若传出去,怕会影响您的声誉。”她向言菀言明其中的厉害。
言菀想着按高胜颐昨晚对她的态度,他肯定会过来认错,到时候她在顺着台阶下来。
结果阿禅来了,那她闹这一场,效果就打折扣了。
今天回门之前,还要去敬茶。
时间排的紧凑,她知道轻重,这时候不能拿乔胡来,擦了把猫泪,点点头。
偷偷朝落地罩的方向看,高胜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茶桌边没有人。
阿禅从衣橱里找了一套淡粉色的交领袄,配白罗绣花裙,正要询问言菀的意见,见她朝外看,笑说:“三公子在院里呢。恕奴婢多嘴,既然三公子有意与您和好,您也该对三公子改变态度,若一直端着,万一弄巧成拙,岂不得不偿失?”
言菀一开始就没打算迁就他,以后也不会:“阿禅,你不懂。若是我想压他一头。现在就不能给他好脸,否则他会蹬鼻子上脸的。”
“压他一头?少夫人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让老太太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你等着看,高家长辈迟早主动要求我管着他。”
阿禅不相信,还想再问。
屏儿端着早膳来了,高胜颐后脚进门,她只好压下好奇心。
言菀此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上前看桌子上的餐盘,清粥咸菜硬馒头,眉头浅皱。
屏儿见状,眼神闪烁:“奴婢去厨房,管事的说就剩这些了。少夫人,您不习惯的话,回门路过市集,奴婢再给您买。”
前两日肉丝粥,水晶包,虾饺管够。
今天管事的说三公子回来了,这些是他平时的膳食,三少夫人是他房里的,以后吃穿用度,该跟他一样。
姑娘没出嫁前,主母虽然刁难,但也不曾克扣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