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坐在家里抄金刚经,出去玩自然求之不得,她很爽快的便答应下来。
翌日起了个大早。
找衣赏倒腾头发,她平时不太在意穿搭,颜色和谐,上身舒服就行。
但老太太既然开口了,她便要重视的。
挑了一套素色的绸缎裙,搭水红色褙子。挽好发髻,在高胜颐送的首饰里找了一支彩晶钿花戴上:“阿禅,怎么样?妥帖么?”
“少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言菀一笑,说了等于没说啊。
出门去给老太太请安,刘氏冯氏已经在那儿了。
刘氏看到言菀拉下脸:“这都什么时辰了,整日仗着老太太盛宠睡懒觉,没个规矩。以后我老了病了,能指望你侍疾吗。”
当你不被人喜欢,你就算喘口气都是错。
言菀心想,你又不是我亲婆婆,说不准还是毒死亲婆婆的凶手,没把你拖扔了就算有良心了!
还伺候你?
面上却是低眉顺眼:“娘教训的极是,主要昨儿奶奶让儿媳穿的体面些,您知道的,儿媳娘家底子薄,陪嫁普通,儿媳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衣裳,挑了半天才挑出这么一身,所以耽搁了时间,还请娘见谅。”
老太太脸一红。
倒是她疏忽了,人家闺女嫁到他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但也是家世清白。
平日惯又乖巧听话,就连得知孙子中了毒,也没有大哭大闹,相当知书达理了。
如今竟连一身好衣裳都没有,说出去高府颜面何存?
拐杖杵了两下地面,对刘氏道:“你这个家也不知怎么管的,各房每个月不都会分两匹布吗?”
言菀这才知道刘氏私下克扣她的用度。
她就说呢,原主在娘家每个月都有新布做衣裳,而高府高门大院的,她和高胜颐两个人,加起来居然只有十两月银。
说出去估计没人肯信。
刘氏面对高老太太的发难,一点准备都没有,当即就磕巴了:“胜,胜颐那孩子手里有点银子就拿去堵,他院里值钱的家当都被他卖光了,儿媳知道后,对他的吃穿用度就有所收紧……”
言菀信高胜颐会赌博,但她不信他到了会卖家当的地步。
高老太太直接打断刘氏的话:“行了,回头给菀菀送两匹好布,让她做身体面的衣裳。别让旁人说咱们高府对庶媳苛刻。”
高老太太拿眼扫言菀和冯氏,言菀的衣裳普通,头饰也不华贵。
但她身上有这个年龄没有的稳重气质。
还有那一身气度,就连冯氏这个贵女都比不上。
三小子真的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为妻。
言菀意外得了两匹布,一路上心情别提多好了。
加之老太太和刘氏不同她坐一辆马车,她不用拘束,半道吹起了口哨。
冯氏睨了她一眼,嘴角勾着淡淡地嘲弄,古话真没有说错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个正经媳妇会吹口哨?
这和街上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流氓有什么区别?
她真想让老太太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