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刚解开腰带,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而后猛的停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阿婵和屏儿摔到一旁。
言菀倒在身后的软枕上,本就肚子疼,这一会儿更疼了,捂着肚子哼唧。
鸭子受惊煽动翅膀。
下一刻,外面传来高胜颐的呵斥声:“你活腻了?怎么驾的车?摔坏我媳妇,赔的起吗?”
车夫:“……”
车夫觉得冤,他再好的技术也架不住路差啊:“小,小的知错,请大人恕罪。”
“死一边去!”
高胜颐拎小鸡一样揪住车夫的后衣领拖下去,自己坐到车前,掀开帘子朝里瞧,一改刚才的阴鸷,换上温柔的面孔:“菀菀,摔哪儿了?”
离得最近的车夫:“......”这位夫人如此受宠吗?
看来日后万不能怠慢了。
言菀流了一头汗,肚子又疼,裹紧衣襟,掩住松垮的裙子:“没,没怎么样,也怪我刚才没扶坐稳,你不用斥责旁人。”这男人有了出息,脾气也出息了。
队伍里头的人,好像都很怕他。
“我家菀菀就是心善,明明是这瘪三不会驾车。在里头闷着热不热?累不累?我带你骑会儿马?”
言菀倒是想跟着他骑马,可这会儿肚子疼,同他说话稍微使点劲儿,下面的大姨妈像死火山忽然爆发一样,那感觉,相当酸爽:“我不想出去。”
高胜颐盯着她看:“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不太对劲儿,左右窗口通风的帘子也掩下了。
瞥见她身旁水蓝色的月事带,伸手挑起来:“这什么东西?送我的发带么?奇奇怪怪的,好像宽了些。”
言菀:“......”
一把抢过来:“还我!”让他绑头上还得了?“这不是发带。”
言菀将东西拢在袖子里,三言两语打发走他,快速换下弄脏的贴身衣物,绑上月事带,才长舒一口气。
马车往西直走,入夜后到达一处驿馆歇下。
高胜颐看着四周简陋的住宿条件,十分内疚,她跟着他,都没怎么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菀菀,这儿不比府里,你将就这一阵子,待到了边关,我让你住好些。”
他本不打算带她,但留她在高府,他着实又放心不下。
在京都等她的两天,他已经知道府里发生的事了。
要不是她聪慧,这会儿该被高胜清给害了。
这仇,他早晚讨回来。
言菀点点头,其实这里也不算太差,虽然简陋,但房间打扫的很干净。
她刚毕业那会,因为得罪系里的领导被分到山区支边,那里的条件才叫差,厕所都是露天的,屋子里蟑螂老鼠能爬到铺盖上,即使那样的环境,她都熬过来了。
梳洗后正要休息,男人拿了只暖手的汤婆子过来:“白日里见你捂了好几回肚子,是不是受了寒?抱着暖暖。”她肯定哪里不舒服,却不告他,对他还有何难言之隐?
言菀笑笑:“你还挺细心的。”拿过汤婆子放肚子上,好受多了。
“你是我媳妇,对你自然要上心。”
“切!以前对别的姑娘好习惯了罢。”言菀一想起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心里就起疙瘩,忍不住要酸他两句。
男人一脸促狭的笑容:“吃醋了?”
言菀:“.....”是啊,有那么明显?
男人又说:“那些个庸脂俗粉不过是逢场作戏。你不必介怀,我心中最欢喜的是你。”
外头总盛传他嗜好赌博押妓。
前者的确常做。
但风月场所那些个女人脏的要死,又风骚,一个个看到他两眼直放光,不要银子也要陪他,他恨不能直接捏死她们,别说碰,多说一句话都嫌有细菌。
言菀鄙夷,睡完就说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