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备上桌,言菀托腮看他,人长得好看,连吃个东西都赏心悦目的:“敌军退了,不会再来了是吗?”
这仗,已经打大半年了,该结束了罢?
“入冬之前应该安全了。”
“你说,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打仗呢,大家相安无事的,多好?”
男人一笑:“都如你这般想,天下便太平了。”
“我备了好些药,你们刚经历过战事,现在应该很需要。”言菀在他放下筷子后,将两份提炼好的药材全拿出来摆到桌子空余的地方:
“这一包是给阎少主的,你能不能帮我寄给他。是他花银子买的药材,我若全拿了,心里总过意不去。你日后需要,我再给你制。”
高胜颐扫了一眼药包,嗯了一声。
“送你的香包。里面是我独家秘方,可以防毒虫近身。”言菀从袖袍里拿出香包,塞到他手里。
高胜颐低眸,粉色的香包上,绣了一只白色黄脚的鸭子,活灵活现:“这刺绣也是你亲手绣上去的?”
有点不像啊,他看过她的绣工,马马虎虎。
“屏儿绣的。”
“那我不要。”男人作势扔了。
言菀心道,还非她亲手做,他才带?莫名高兴怎么回事呢?
嘻嘻!
赶紧拿出自己与他的同款:“我的也是屏儿绣的,咱俩连图案也一样。你将就着用罢。我有些急性子,除了学医,做其他事我大多坐不住的。”
尤其是刺绣,一针一线的,可急死她了。
“学医?”他撤回手劲,香包被他捏在手里,显得尤为小巧精致。
言菀:“......”
挠了挠鼻尖,微微点了下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如果再追问她学医过程,她怎么办呢?
总不能说我穿越来的,替了你媳妇。
他信不信另说,八成以为她精神不正常。
高胜颐私底下打听过言菀的情况,她并没有学过医。
但她才五六岁时便知道天山雪莲能压制他的毒,连宫里头的御医都不懂。
她本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你记不记自己六岁之前的事?”
他十来岁的时候毒发,刘氏以带他到寺里祈福为由,把他丢进一个破屋里让他自生自灭。那时候他心灰意冷,本也是要等死的。
迷迷糊糊的,见了这个女孩儿。
她看到她,踢了他两脚,见他有反应,就跑了。
过了许久,又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干巴巴的枯花,说是天山雪莲,吃了他便能活下去。
她喂他,他不吃。
她一发气,说她差点儿摔断腿才拿到的宝物,他不吃也要吃。
直接就用地上的树枝撬他的嘴,将药捅进他嗓子眼,他当场吓昏过去。
等再醒,人已经在护国寺里了。
但女孩儿却不见了。
等再知道她的消息,就是二嫂拿的小象,她的样子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只凭那副小象,他便一眼认出她。
得知她的基本情况,暗地里偷偷地观察了她好一阵子。
越看越欢喜,就想着要娶她,真的费了他好一番功夫。
言菀道:“谁记得住自己五六岁时候的事儿?”
原身五六岁之前的事,这会儿让她自己跑出来说,她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先前的阎风也是,说有个跟她年龄差不离,眼睛下面痣位置也一样的姑娘住他家里,然后他家的天山雪莲丢了。
她如果说自己记得,这男人接下来不会也要说她对他对做过什么坏事罢?
男人从回忆中缓过神,幽幽的来了一句:“我能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的事。”
言菀听府里的老婆子说过,他生母死的时候特别惨,血吐的哪里都是。
高老爷连面都不见,那女子爬着也要去找老太太,求对方照拂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