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嫁的人,也如你这般看中自己的贞洁,你有愧于他,无可厚非。
但你看世间哪个男子忠贞不二?你哥哥们只有你嫂子们一个女人?还是你爹只有你娘?他们已经有可以相守一生的妻子了,却还要继续拈花惹草。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平,而你却深陷其中。”
周嫣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言菀的话,不无道理。
她沉默了良久说:“所以配老王爷,我才不内疚难安。”
言菀:“.......”
半天口水等于白费。
周嫣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周霜回去了。
言菀也在不久后,换上男装,偷偷溜出府。她去了段府。
段修不在,老太太午休了。
她没有让婢女去打搅,吩咐人带她到段修的院子等他:“少夫人,要么奴婢领您去客房歇息罢,老爷回来可能还要一阵子。今儿天凉,小心别染上风寒了。”
“我不冷。你去忙罢,我不乱走。”
“那成,有事您吩咐其他婢子也是一样。”
言菀嗯了一声。
婢女走后,她枯坐了一会儿。冷风吹过,冷意袭来。站起走动暖身,最后在段修门口停住步伐,透过门缝朝里看。屋子里装饰十分素净,摆设也很简单。
但她知道,里头的东西,价格是不菲的。
就说那墙角的架子,乌木的。
上面摆着的物件,样样做工精美,一看就非凡品。
墙上挂着两副水墨丹青,光线暗她看不太清内容。
移步只窗户边,拉开窗子看,是墨竹和梅花。
都是君子所爱之物。
身前窗户处有个案子,上面除文房四宝外,还有一摞书。挪开看名字,春秋,鬼谷子,战国策等等,好多都是她作为这里的言菀时看的,血缘关系真是奇妙。
段修读的书,她也爱读。
就连强迫症也一样。
屋子里什么都可以乱摆,唯独毛笔摆放,必须由粗到细,由短到长。
她上次在他书房里便发现了,以为是巧合,如今看到卧室案子上的墨宝,心里头异样的紧。
“菀菀,看什么?怎么不到屋子里看?”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破院内的安静。
言菀回头:“没有您应允,哪能随便进。”她爸妈卧房她也不乱进,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徒增尴尬。
段修心道,女孩儿真有礼貌,那贱妾俗里俗气,又嚣张跋扈,而他的女儿却一点儿没沾上那些恶习,实乃庆幸:“过阵子清明,爹想带你会曹阜老家祭祖。”
“祭祖?女子不是不能祭祖?听府里的老人说,女子烧的纸钱,祖宗不收的。”
“不收也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