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不应声,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高老太太便亲自命令院里的护卫。
他们都是高胜颐的人,只听他一个人的吩咐。
高胜颐走前让他们跟着少夫人的这段时间全权听从少夫人指示,可没说旁人。
老太太的话,左耳进右耳冒。
老太太使唤不动人,气的一仰:“一个个都要造反啊!”
她让彩枝去喊府里头的护卫。这些人不是府里养的,使不动,自家的她总能。
这时候彩枝到老太太身边,附耳说出自己对药膏的见解。
然后道:“老祖宗,恕奴婢直言,少夫人在自己的院里摆弄药材,又不曾影响他人。再者她说送到边关去的,也算为三公子出了一份力。您却在此指责阻挠,说不过去罢?”
高老太太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彩枝说言菀制的药,是真的跌打药膏。
便退出了院子,找大夫来查验。
冯氏见高老太太忽然又走了,狠狠瞪了眼彩枝,这个小贱蹄子。尽坏她的好事!
大夫拿到药膏用手指挑出一点点,凑近鼻尖闻:“是上好的跌打膏,药效十分霸道,很难得。敢问老夫人这药从何得来?老朽行医数十载,城中的药房没有不熟识的,这药是外来的罢?”
老太太一时瞠目,不确定的又问大夫:“你确定没看错?”
大夫点点头:“是难得的上等好药,老夫人若方便,可以给老朽透露此药的来处么?”
老太太暗道,没想到那个丫头还真有几分本事。
“不瞒大夫,这药是老身孙媳弄的,她近来看了几本医书,一直在院子里捣鼓药材,老身还以为她胡搞瞎搞。”
“孙媳?这药竟出自女子之手。不知道老夫人方不方便带老朽过去请少夫人赐教一番。”
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不同意,妇道人家怎可轻易见外男,即使对方是大夫也不行,三两句打发了大夫,又去找言菀。还不等进第三道门,下人过来通传,说忠域侯的夫人来访,指明了要见言菀。
高老太太让人把侯夫人请进来。
又命彩枝去请言菀。
言菀已经收拾好了细软,正要回段府。
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老太太教训她若只因为制药之事,她大不了不在府里摆弄。
但区别对待她和高胜颐,她不能忍。
彩枝拦着言菀,不让言菀走。
言菀一直很敬重彩枝,不仅仅因为她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宠的丫头,而因此女,是府中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人。
“彩枝,你别为难我。”
“三少夫人哪的话,奴婢如何敢为难您啊。忠域侯的夫人正在会客厅里等您呢。若您不去见,以后人家知晓您是段大人的姑娘,指不定会说些难听的后话,比如端着架子,仗着身份摆谱之言。”
言菀将彩枝的话听进去了,不作迟疑,便放下包袱和彩枝去老太太那。
彩枝暗暗抿嘴偷笑,少夫人待人接物一向谦虚,最是看不惯那些端架子的主子,她就知道此番话,少夫人不会不慎重。
言菀进了会客厅,老太太正在与忠域侯夫人说话,后者瞧见了言菀,高兴的迎上前:“高夫人,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