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本想召言菀过来详问。
彩枝劝她说,言菀一向有个性,若真想和侯夫人私底下结交,旁人是阻挠不了的。
而且她管的多了,只会令她们祖孙关系越来越差。
她寻思着女孩儿近来的确没有以前亲近她了,便听了彩枝的意见,不摆长辈的架子,过问女孩儿的私事了。
言菀反问:“不然呢。”
老太太语塞,顿了顿说:“菀菀啊,你看奶奶这脸能修缮一下吗?”
言菀:“.......”
专程找她做美容的啊。
认真的解答:“可以是可以,但过程您可能接受不了。需要用到沿耳朵两边切开脸皮拉紧后再切掉脸上多余的皮肤组织。”
手术难度不大,但她觉得没必要。
自然优雅的老去挺好。
高老太太听明白了言菀的话:“.......”
臭丫头!
不愿意给她这个老婆子修缮直说,扯什么切开脸皮此等荒谬之词!
又问了几句,挥手示意言菀退下了。
出了老太太的门,刘氏又喊她过去问话。
言菀对刘氏的态度,就没有对老太太那般尊敬了,微微屈膝行礼,不等她说起身,她便站直了身子。
刘氏脸一垮:“不情不愿的,你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眼里头?”
“眼珠子里头不放着您呢吗?”言菀的黑眼仁多,睁大眼睛的时候,显得特别无辜,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给刘氏看。
刘氏:“.......”
刘氏暗骂了言菀两句,开口问她为侯夫人治脸的事儿。
言菀说:“听您的意思,也想请儿媳修缮您的脸吗?人家侯夫人本来就长的俊,跟您情况不一样。您这五官底子在这儿摆着呢,再如何修缮也还那样儿,除非您把女娲找出来谈谈,让她给您重新塑个形。”
刘氏:“......”
抄起手边的茶杯朝言菀扔过去:“给我滚出去!”
言菀跳起来避开从脚下掠过去的茶杯,听着身后的怒吼,脚底抹油似的跑出了刘氏的院子。
刘氏本来想套言菀的话,每套成反倒被气的七窍生烟。
言菀走远了,还能听到她的谩骂声。
泼妇一般,若被高启听到,估计又要避开一阵子。
.......
回到偏院,又挑了礼品送院里的护卫和婢女,老太太遣来的两个婢子也各得一匹绸缎。
一时间引来府内众人艳羡的目光,不少人巴望着能到言菀院里伺候。
徐氏从前从说言菀抠门,她这回子搬了半马车礼物去探望。
竟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刘氏前天儿便被段修接去段府了。
“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言菀带着东西又到段府,徐氏正坐段老太太的院子,两人说着话儿。
她穿着贵气,头上戴着小巧精致的金梁冠,两边插了金簪,富贵美艳。
见言菀来了,高高兴兴的迎上前。
原本她以为段修接她来段府是囚禁的,没想到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忐忑了一天,只有昨晚上见了一面,亲自送了她一身华服。
还笑意盈盈的夸她好看。
她被言致远休了,无所依靠。
如果那个男人真心待她,她留在段府也未尝不可。
而且女孩儿如今也喊她做娘了,只要她给段修生个儿子,说不准以后孩儿能继承父亲的天资。
徐氏心里盘算着,也真把自己当作了言菀的娘,看她的眼神,如春风般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