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打算明天找个合适的时候,问问任娴是何想法。
她与之来往一直未曾挑明,要对方做她后娘这个事。
但大家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不为别的,任娴曾经在老太太的撮合下,与段修议过亲事。
......
大雨倾盆,雨幕像珠帘一般从屋檐落下。
今儿是言菀和周嫣商定好的服药日期,晚一天,新婚当夜她的出血量就会多,多了显假。
不能真把男人当傻子。
不顾长辈劝说,一心要去周府,管家只得穿蓑衣去安排人套马车。
到了宣国公府,周嫣感动得双眼泛光:“菀菀,你这风雨无阻的,这辈子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言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调侃她煽情。
周嫣清退了左右,服下言菀给她的药:“菀菀,这药真管用么?不会出错漏罢?”
“不会,我试验过的。”
“试验,你给我以身试药啊?你的身子......”
“当我傻?药能乱吃吗?我捉了老鼠来试的。”
周嫣:“.......”
周嫣不放心:“真不会出错?”
“应该不会,若有万一,你也可以找理由。一,出血量多推迟圆房。二,你说你也不知道会什么没有血。你一口咬定你是第一次,他若心里不舒服,可以休妻。”
周嫣做不来理直气壮,叹了口气。
言菀眸子一动:“你是不是还藏了别的心事啊,看你的精神头,不太行啊。”
周嫣眼睛倏然间湿润了:“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言菀看着周嫣,大婚将近,女孩儿没有丝毫喜悦,整个人都不太状态,忧心忡忡的。
她被迫嫁给高胜颐,也还有几分期待。
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再三追问,周嫣才说:“沈朝乾的父亲,因为涉及一桩案件被牵累,如今沈家落败了。
沈朝乾找上我借银子,不借给他,就要将我与他的事,宣扬出去。呜呜……”
周嫣再也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
言菀胸口涌起一团火来,为周嫣抱不平。
人家姑娘被他骗身骗心,不找他算账,他反而得寸进尺,做起了勒索的勾当。
“所以你借了?”
周嫣点点头,不借能怎么办?这件事她不敢同让人提起。
言菀骂她没出息,堂堂千金小姐,竟被一个二流子拿捏的死死的。义气的说:“我替你出气。”
“他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还是别掺和了。”
“那你还告诉我此事?他应该不止要你一次银子罢?”言菀盯着周嫣看,从她躲闪的目光中,言菀确定了。
周嫣吃穿用度都是现成的,难得有银子攒下。
估计哄了周霜的压岁钱。
“这件事交给我,他坑了你多少银两,我都替你拿回来!你安心养足精神与你表哥成婚。”言菀撂下这句话,离开了国公府。
原计划是和任娴与她表妹一起到将军府的,雨一直没停下,她决定自己去,待见到了阎风,四处望尤八的身影。
“你那个徒弟去厨房煎药了。”
言菀看他气色不错,试过脉后,又测试了他的伤腿反应,灵敏度比上一回好要多了,看来尤八将他照顾得不错。
“看你恢复的速度,顶多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回天峡关了。”听段修说,阎风的大哥去天峡关接替了他的位置,所以说,他即使在家休养半年,也无人能取代他。
“如此最好不过。”他并不想留在京都,离她太近了,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
尤八端了药来,对于言菀到访,十分意外:“师父,您来接徒儿回去的吗?”
“想多了,我看你有没有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