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念的磕磕碰碰,不停的吸着口水,眼睛盯着陈阳手里热气腾腾的饭菜,忽然就断片儿了,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念。
陈阳蹲在门口,夹了一根豆角:“真好吃。”
“咕噜~”玄玉摸摸肚皮,叫了。
平时陈阳都是狼吞虎咽,今天吃的格外慢。
每一根豆角都咀嚼十几下才彻底咽下去。
“道友怎么不念了?是不是记不住后面的经文了?记不住就下山吧。”陈阳道。
玄玉腮帮子鼓了鼓,道:“道长是要看着贫道饿死吗?”
陈阳笑道:“你饿不饿死,与贫道有什么关系?”
“你……”
玄玉气道:“修道之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吗?”
陈阳斜眼看他:“道友认为,对一个诚心来找麻烦的家伙,需要同情心吗?”
“谁诚心找麻烦了?”
“道友心里明白。”
“哼!”玄玉道:“贫道来这里,是要教训你的!”
“听听,教训贫道?贫道招你惹你了?你我貌似初次见面吧?为何要教训我?”
玄玉道:“昨日你揍了两个道士,这件事情,你难道想否认?”
“贫道不否认,那两个道士,该打。”
陈阳后悔的是,昨天没多踢几脚。
“该打?呵呵。”玄玉笑容夹杂些许搵怒:“静微道长念你孤守道观不易,派弟子帮你,你却殴打他们,这是何道理?”
“你在山中养鬼,他们驱鬼,天经地义,你为何不满?”
“若是静微道长胡言乱语,贫道自向你认错。可静微道长说的,哪一句不属实?”
“你道观之中,可是有鬼?”
面对玄玉的逼问,陈阳把最后一口饭爬扒进嘴里,道:“有鬼。”
“承认了?”玄玉哼道:“他们是否驱鬼,而你阻拦他们驱鬼,并殴打他们?”
陈阳点头:“是。”
“也就是说,静微道长并未欺骗我。”玄玉见他还如此淡定,念了一夜经才压下的怒气,此刻又上涌起来。
他就没见过这种道士。
像一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知错还死不悔改!
“你怎知那老东西没骗你?”陈阳端着空碗,想笑,又觉得这家伙也是个被骗的可怜人。
玄玉嗤笑道:“骗我?你都承认了,他哪里骗了我?”
陈阳摇头,道:“耳听虽不一定是虚,但他的确骗了你。”
“他只说道观有鬼,可曾告诉你,那是什么鬼?”
“可曾对你说,贫道为何教训那两个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你又可知晓,他们上山,真是为了帮助贫道?”
“你又知否,他们与贫道曾有恩怨,此次上山意在损害贫道名声?”
见玄玉皱眉思索自己说话真假,陈阳摇了摇头,拍拍屁股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凭那老东西艺术加工过的三言两语,就认定贫道养鬼是私心,认定贫道殴打他们错在贫道,认为他们是好,贫道是坏。”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贫道也不掉一块肉。”
自嘲一笑,陈阳转身走进道观,走出门头时,声音飘来。
“道友别念经了,该下山下山去,庙宇太小,容不下阁下这尊大神。”
玄玉望着他的背影,眉头拧的很紧。
听他的话,宋静微,似乎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和陈阳接触也就昨晚和现在,加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
但白云观乃是相字派,他对看人看物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不敢说看人十分准,七八分不成问题。
小道士眼神清澈,一身浩然气,不像那等心思歹毒之辈。
而且这座道观,虽然不大,却自有一番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