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阳……”感觉着脸颊的疼痛,看着面前的陈阳,洪言愣了两秒,破口大骂:“你打我!”
“啪!”
陈阳甩手又是一耳光抽过去。
力气一点没留,洪言被他抽的侧退两步,脸上已经出现很明显的手印,红红的像猴子屁股。
“嘴巴这么臭,不打你打谁?”
陈阳说着又抬起手,就要继续抽他。
这时,一名中年人站出来:“住手。”
“啪!”
这一巴掌还是抽出去了。
打完之后,陈阳才看向男人:“贵姓?”
中年人黑着脸道:“洪庆。”
“你打的,是我的儿子。”
“哦。”陈阳问:“施主是觉得自己不懂教育,特地将这畜生送来道观,由贫道代为管教?”
“抱歉,这里是道观,不是学校,没有义务。但施主如果愿意捐助一些善款的话,贫道也不介意腾出一些时间来替你管教。”
“你是陈玄阳?”洪庆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询问道。
“是。”
“为什么打我的儿子?”
洪庆道:“请陈道长给我一个交代。”
陈阳指着脚下:“这是哪里?”
“这是陵山道观,是贫道的修行场所,更是供奉道门神仙与先辈的圣地。”
“现在几点?”
他拿出手机:“六点十分。”
“山下的牌子看见了吗?”
他昨天下山时,在山下插了一块牌子,牌子上就四个大字“山上无人”。
另外也发了微博,广而告之,陵山道观最近一段时间无人,上香随意,求签买符去上真观。
“六点钟,来陵山。”
“大门是关闭的。”
“请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有贫道的准许吗?”
陈阳一句一句质问。
洪庆拧眉道:“我们敲过门,无人应声,自然进来了。就算我们有不对,好,这里我向道长道歉。但你无故打我儿子,请道长不要回避话题,给我一个交代。”
“无故?”陈阳指着愤怒瞪着陈阳的洪言,说道:“我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出这种素质的畜生,今天见你,倒也奇怪。阁下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却偏偏生出一个出口成脏,没有教养,不懂尊重的畜生。”
“陈道长!”洪庆道:“我怎么教儿子,与你无关……”
“你说没关就没关?你们未经我的准许擅闯道观,我今天就是将你们废了手脚,警察来了抓的也是你们。”
“你儿子目中无人,指着我道门大前辈的鼻子破口大骂,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只需要禀告道协,我江南近千座道观,数十万弟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们!就能打的你们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你告诉我,有关没关?”
陈阳气势十足,咄咄逼人。
一个人,硬是将这三十人的气势给压的死死的。
洪庆眉头的肌肉狂跳,此时竟也哑口无言。
“跪下!”
陈阳突然一声轻喝。
洪言梗着脖子道:“陈玄阳,这是我们洪家与楚清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既然与我没关系,你来我陵山道观撒什么泼,耍什么野?”
“还是你当我陈玄阳是聋子,是白痴?听不见,记性不好?”
“口出污言,诽我与楚道长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真以为我听不见?”
“跪下!”
他再次喝道。
洪言气愤的想把陈阳给撕了。
陈阳走上去,一脚踢在他膝盖。
洪言扑通一声,膝盖砸在地上。
其他人见状,脸上浮出愤怒之色。
“我不管你们与楚道长有什么矛盾,恩怨。今天,你们对陵山道观的冲撞,对大殿内两位神像,一位先辈的冒犯,以及,对我陈玄阳的诽谤与羞辱,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否则……”
他缓缓扫过三十多人:“一个别想走。”
圣人之光。
昨天便是过了最后的体验日期了。
但就算没有圣人之光,对他影响也不大。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陵山。
是陵山道观!
他最不怕的,就是有人在他的地盘撒野闹事。
“陈道长想要什么交代?”老妪身旁那名中年人,慢慢上前走一步,询问道。
陈阳指着洪言,说道:“他冲撞了贫道,冒犯了道观,滚去外面跪三天三夜。”
“好。”
中年人点头应声。
这下轮到陈阳愣了一下。
中年人道:“的确是洪言有错在先,我们也有过错,不该未经陈道长同意,就进入道观。我们洪家并非不讲道理的人,有错就改,这是应该的。”
“洪言。”中年人道:“听不见陈道长的话么?去外面跪着。”
“大伯……”
“去。”
“是。”洪言咬了咬后槽牙,撑着疼痛的膝盖站起来,走到门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中年人问:“请问陈道长,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们一定配合。”
陈阳盯着他看了两秒,说道:“讲道理,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中年人点头:“陈道长与我想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今天来这里,我们主要是来见楚道长,如果有打扰不周的地方,请陈道长见谅。”
陈阳问:“阁下怎么称呼?”
中年人道:“洪升,北湖军部统领。”
陈阳眉毛一挑。
这人,是军部统领?
他身上的气质,与闻统领,截然不同。
闻统领给陈阳的感觉,更多的是世人对军人所独有的那种感官。
豪迈,大气,不拘小节,冲动,果断……
所有军人该有的特征,他都有。
而洪升此人,虽然看上去很和和气气,但却让陈阳感觉,此人很阴险。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和南崖非常像。
“陈道长,可否让我与楚道长说几句话?”洪升询问道。
陈阳道:“如果是涉及军部机密,我自然回避。”
“道长说笑。”洪升笑笑,见他不肯走,也没再说什么。
他看向楚清歌,说道:“楚道长,你是道门的大前辈,我虽是军部统领,但在你的面前,依旧是晚辈。有些话,以我的身份,不该说。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装糊涂,即使有冒犯的地方,今天我也得说。”
“为了洪家,我也要说。”
“希望楚道长,不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也请楚道长,不要忘记洪南国这个名字。”
“没有洪南国,就不会有今天的楚道长。”
当他提起“洪南国”这个名字时,楚清歌的情绪,再一次出现了些微的波动。
洪升道:“今天只需要楚道长答应一件事情,以后你与洪家就此两清,再无瓜葛。你欠洪家的,也自散去。”
这些洪家人,望着楚清歌。
他们知道,洪升所要她答应的,是什么。
道场。
与道场价值相等的物品,或者修行场所。
这么多年,洪家在修行上,几乎毫无建树。
除了洪升之外,最有天分的族人,也不过堪堪修行到辟谷,勉强踏入修行的门槛。
但是在军政商三界,颇有成就。
可是真正能够为他们洪家提供实质保护,以及提升家族地位,必须还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