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能挡脸的，还有几身随意些的衣服。”温荼荼率先指着方子弥说道，这次既然是要游历去岐山，那云隐宗的衣服也不能总穿着，也太过于招摇了，容易招惹别有用心的人不说，有些邪祟也会伺机出手。

“好的，仙长请。”伙计是个人精，对于眼前这样的客人，自然要加倍地讨好。

他把温荼荼三人请进了成衣店的厢房：“等下，我们把成衣送进来给仙长们挑选，劳烦仙长们稍候。”

说完，伙计退了出去。

见到没有外人了，一直绷着脸的小白终于不用再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主人！！这个云踪镇真的太有意思了，明明就在云隐的山脚下，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来过呢？”

温荼荼看了她一眼，甩出两个字：“没空。”

她实在是有点忙，师父每次给她布置若干任务，已经令她感到万分头大，作为执事长老又有很多宗门中的内务要处理，再加上她自己还要苦修，以及时不时地接一些宗门任务。

一天的时间恨不得掰成十份来用，哪有时间外出乱逛。

她觉得就算是她跑出去了，也会被人扯着脖领子给提回来。

方子弥坐在一侧，看着温荼荼也提问道：“要挡脸的做什么？”

温荼荼扯过一边的铜镜，对准方子弥：“师父，你这样子直接出去怕是太惹眼了吧。”

方子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温荼荼，忽而叹气：“是为师没教好你。”

温荼荼被突然地批评给说懵了，她又做错了什么？

只见方子弥左手掐了一个诀，然后拂过他自己的脸，随着一道华光，方子弥的面容变了，变成了清秀的青年人。

“这种事情，一个简单地幻术便可以解决。”方子弥说。

营造一个在自己面上的幻想，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耗费多少灵力，哪怕是神海境的修者都能轻易做到，更别说温荼荼这个万化境的了。

她得承认，是自己不够聪明，同样不够聪明的还有她的妖仆小白。

只听小白喃喃道：“原来幻术还能这么用啊。”

说完就给自己换了一张绝世的美人脸，抢过铜镜来看得咯咯直笑。

“小白……变个朴素些的。”温荼荼无力地吩咐道。

他们本来就是要混迹于众人，小白若是用这副模样出去，怕是跟方子弥刚才没什么两样。

小白扁扁嘴，又变了一张可人的少女脸，这张脸……有几分面熟……

温荼荼盯着小白这张脸想了半天，最终她还是想起来，这张脸似乎是林花娇记忆中那个叫做阿燕的丫鬟的。

但小白又不是林花娇啊，怎会记得阿燕呢？

也许世事就是如此，有些人和事是伴着你的骨血生长的，以后哪怕你不再是你，那份记忆也是你身体中的一部分，不可分离。

小白拿着镜子满意地照着，似乎很喜欢这张脸。

也好像是林花娇透过千年的时光，再一次看向自己这个亲如姐妹的丫鬟。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你，未曾改变。

温荼荼沉默了，她想了想，手在自己脸上拂过，最终她的脸变成了一个另一个少女的，那张脸没有她的那么好看，但是很温柔，竟然有几分像温荼荼记忆中的雪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