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平站在自己法医实验室的工作台上,突然之间又陷入了茫然,一动不动地仿佛变成了某种木雕。
对于这种情况,福山润非常无奈,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叫醒自己这个教授、导师的话,他很可能就这样一直站下去。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杜公平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灵气和霸气,只是一个依靠本来习惯和本能,不断出现在以前生活、工作各个地点的躯壳。福山润开始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感到焦虑,而这不久以前,福山润根本不会为这种问题而焦虑、忧愁的,因为之前的人类学实验发展快速且高效,大家唯一的焦虑只是怕自己跟不上实验室发展的速度。但是现在大家的焦虑只是担心杜公平的情况再这样不断下去。
福山润叫醒了杜公平,杜公平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正在修复人像模型,已经从数步之前都已经全部走错方向了。杜公平仿佛机械一样,一点了一点除去这个人头模型上所有粘土,又一不小心把整个人头模型给损坏了。
杜公平看着手中的人头模型有些茫然,竟然没有生气、气恼,只是又陷入到某种木雕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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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守木中卫来到左手的面前,将一叠文件放到了左手的面前。
百守木中卫,“这些都是杜公平大人需要处理的文件,但是我给他送去几次后,它们依然原样在那里。”
左手,“他没有看?”
百守木中卫,“他看了!但是那是一种发呆状态,一页一页地看完后,甚至都不会在上面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所以我很担心!”
一个宗卷被放到了左手面前,百守木中卫解释,“这是一份我故意写错的事件卷宗,这是一起很明显的有谋划实施的犯罪事件,现在被我改成没有问题的错误的结论。如果是以前我送上去的第一时刻,他就肯定会发现里面的问题,但是他没有发现。甚至我怀疑他看这个卷宗的状态,就根本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左手,“所以你认为杜公平的状态现在并不适合现在的岗位?”
百守木中卫恭谨鞠躬道歉,“虽然有些逾越,但是我认为杜公平大人现在并不适应担当现在这样重要的工作岗位!”
左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向上面的大人传递你的意见的!”
百守木中卫,“谢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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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杜公平这一段时间心不在焉的状态不仅给自己的人类学科研组、社会学科研组、黑田京洛百守木组等主责部门和组织带来了巨大的问题,就是对帝大的新校长丑尾健太郎来说也十分地头痛。因为三天的一个学术研讨会上,作为主讲的杜公平的在讲到一半的时候,竟然也这样发呆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演讲台上,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所有人才明白发布了什么事情。一时间,杜公平的发恋事情传遍整个帝大高层。
一时间本来就对杜公平现在荣誉、成就有所窥视的人和力量也纷纷抬头。丑尾校长立即感到自己站到了一个火山的山口,宁静的表像之下是巨大无可阻挡的力量。
怎么办呢?
丑尾校长默默思考,认为自己需要与这个传奇的年轻人需要有一个比较深入而深刻的交流。
杜公平的此时,则站在帝大的校园内发呆。一个流是人流的校区,这时的学生是那么的多,一个一个或或忙碌、或悠闲、或快乐,每一个都有每一个的人生,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快乐。杜公平站在帝大的校院之中,一时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站在那里仿佛忘记了时间。
一个身影来到了杜公平的身前,一个成功女性的身影,正是当下帝大的又一风云人物,已经大权在握的新学主会主席真飞圣。
真飞圣,“杜公平,你好!”
杜公平眼神迷离,好半天才将眼睛中的注意集中过来,又是好半天才想起真飞圣刚刚和自己打了招呼,“真飞学姐,你好!”
真飞圣当然不是随便在路上偶遇到杜公平的,实际上真飞圣有意来见杜公平的。作为学校里消息灵通人物的代表,真飞圣早就知道杜公平现在的事情,以及杜公平的种种情况。而且真飞圣的到来还带有她朋友福山润的拜托,因为杜公平现在的情况已经对福山润现在所在的那个科研组的存亡产生影响。
真飞圣,“我听说你的事情了!”
杜公平心不在焉,“是吗?”
真飞圣,“听说你失恋了。是美弥子小姐吗?她为什么离开您呢?”
杜公平一时迷离,“我也不知道。”
真飞圣十分肯定地说,“但是我认为这件事上,最后受损失的一定是美弥子小姐,因为杜公平你是那样的优秀,未来一定不会是一个莫莫无名之辈的。其实你现在已经取得了很多人一生还无法取得的成就。杜公平,你很优秀!……”
杜公平有气无力地问,“你认为,我是因为自信心受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所以希望以同样美丽女士,你的赞扬来重新树立我的信心和勇气?”
真飞圣心中打算被人一下点明,并不尴尬,只是哈哈一笑,“原来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你真的不必为一个女人的事情,而影响到自己的人生事业。”
杜公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真飞圣,“认为什么?”
杜公平,“女人永远是人生的过客,事业对男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真飞圣认真地点了点头,“从某些角度来讲,虽然身为女人,但我也认为事业要比爱情更为重要。”
杜公平平静不波,“但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和认知,可都不是这样的。”
真飞圣,“啊!”
杜公平,“可能是普通市民家庭出身,所以的我,其实对什么事业、荣誉等等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梦想和追求。可以说没有遇到美弥子之前,我甚至连上藏马大学都是认为并不现实的梦想。真正想起来,那之前的梦想,我可能只是一个像我父母一样的普通的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只是遇到美弥子之后,我才对我的人生进行某些改变。可以说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不怕任何事情和困难。但是她现在不在了,我甚至感觉这并不是我的人生。可能那种属于藏马地区普通市民的简单生活才应该是属于我的正常生活吧?”
真飞圣,“我相信,那将是对帝大、对王国、对很多人的一个巨大损失。杜公平你是一个天才横溢的人,你应该将的你的天才为更多的人来做出更大的贡献。……”
杜公平摇了摇头,“其实我的欲望很小、很简单,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房子和最简单的食物,我就可以满足。你所说的对我太伟大!”
……
真飞圣没有想到杜公平现在的情况比传说之中的更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可以出家当和尚的程度。既然利益无法激起杜公平身为男人的雄心,真飞圣准备改变战略,使用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对杜公平进行说服。
真飞圣,“福山润他们呢?还有远山宫念、中村和山。他们可都是必须依靠你的荣誉和身影才正前进和发展的人。他们为你的荣誉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和工作,你如果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他们将怎么办?”
杜公平沉默半天,然后回答,“你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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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的时候,杜公平在学子湖的湖畔见到了左手。这是杜公平返回自己所住公寓的必经之路,左手就那样站在小路的中间,仿佛是一直等着杜公平一样。当然事实也是这样。
杜公平出现在左手的面前,左手对杜公平微笑,“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