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胡说。”神棍阿宏说道:“你赚钱的本事从哪来,还不是从祖上一辈辈传下来的,赚钱的时候不去感谢祖辈,倒霉时就开始抱怨了?”
大诚吃的饱饱的,摸着嘴边的油水说道:“祖先就是祖先,他会犯错误,却绝对不会产生谋害后代的想法。笼叔您看,我的命就不好,无父无母的,但我从来不抱怨,因为我知道爹娘的本意也不是想要与我阴阳相隔,这就是命。我念他们的好,也会好好活着,既不枉费自己在世上走一遭,也让爹娘在天心安。”
大诚把自己心里的苦楚如此简而言之的说出来,引得神棍阿宏对这个憨傻的小子产生一丝敬佩之情。想必夜深人静孤苦寂寞时,大诚一定因为自己的坎坷命运掉过眼泪,但其不仅不低沉,反倒积极向上的活着,这样乖巧的年轻人不去好好疼爱,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笼叔连连称是,忙又问道:“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神棍阿宏笑道:“诡事便是如此,不知道其中缘由,就会被其引向恐怖,扰乱心神,吓得半死。一旦通过某些手段得知诡事的真相,只需对症下药,自然轻而易举就能搞定。”
正午将至,笼叔找来趁手的工具,和大诚一起开挖,凭着俩膀子力气,不消片刻便挖出一个大坑。挥汗如雨的笼叔默默地想着,只要能救一家人的命,就是把房子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一个越挖越深,越挖越大的坑洞。终于,大诚挖出一个木盒,轻轻的捧出来放在地上,笼叔和他媳妇吓得瘫软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木盒和我梦见的那个一模一样……”
神棍阿宏紧扣木盒的盖子,将其反转过来,木盒的另一侧木板上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神棍阿宏说道:“这就是镇压乌鸟魂魄的法符,一共三套,彼此呼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以为要用刀破坏刻在木盒上的符号,殊不知神棍阿宏的确使用了匕首,却不是破坏原有的符号,而是在符号周围刻刻画画,弄上一些新的符号。如此做来,原本的意义被彻底颠覆,达到一损俱损的效果,完全不用去处理另外两个乌鸟棺材。埋在地下许多年的木盒随着新符号的出现而炸裂,露出里面的纸制乌鸦,岁月虽然无尽流逝,纸制乌鸦却依然完好无损,如同棺材里躺着一具僵尸,透着诡异。
神棍阿宏将纸制乌鸦团成一团,把代表眼睛的两粒松脂取下,以蜡液封住,对笼叔说道:“今天晚上给你家祖辈烧些纸钱,顺便把这张纸连同被蜡封住的松脂一并扔进火里。”
神棍阿宏来到小李的房间,将依附在风信子上的魂魄引导回小李的体内,不到一分钟小李转醒过来,哭着说道:“我一直迷路,怎么走都回不了家,要不是神笑婆牵着我的手让我在原地等待,我可能会越走越远。”
神棍阿宏低声说道:“是啊,要不是神笑婆,你早就……”
笼叔家的诡事终于结束,被蒙在鼓里的派出所因为什么都查不出,渐渐的便不再提及。不过笼叔并没有失去和警察打交道的机会,由于他的媳妇之前把高人留下的玉佩带去省里做鉴定,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想方设法找到笼叔家,询问是否可以购买玉佩,笼叔觉得那是高人的东西,想等高人身体康复后还给人家,便没有答应。熟料这帮人变得如同土匪,偷窃不得,便把小李绑架。
虽然最终被警察救了出来,但是笼叔不明白,这个玉佩难道这么值钱?那帮坏人又为何等了好几个月才下手?
恢复精神的小李经常想起那个女人,虽然知道她是鬼不是人,但心动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连绵不断,真希望还能再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也想说一声再见。实在想念时,小李会进山,去到初次遇见她的那棵树下,那根束缚她的铁链依然挂在树上,无声的告诉这个世界,那天发生的事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小李忘不了她说话的声音,像雀鸟一般好听。那天在山上小屋温存过后,小李抚着她白皙的肌肤,低声说道:“你这么好,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你总是不说。”
她依偎在小李温暖的怀中,说道:“我叫吴雅。”
(第一个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