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三个侄子的事,哑巴依然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那天清晨,他的老大哥一个人来到山上,因为极大的误会,老大哥特别愤怒,警告哑巴今后再也不许到家里来,兄弟情义就此结束。哑巴倍感委屈,却又不敢表露什么,只能跪在蒲团上,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大哥。老大放下一些钱,转身下山。哑巴哭了,哭的不比在爹娘坟前哭的那次轻。
看到这里,大诚气不过的问道:“您又没害人,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家里人呢?”
哑巴晃晃手,写到:“我在城隍庙做师爷,经常与鬼怪打交道,都是一些有冤有怨的,倘若帮他们平冤,那还可以,倘若未能,就会被缠上。虽说白天时会受到阴鬼的帮助,但其实想要报复我的阴鬼为数更多。我已不是常人,身上有太多不吉祥的东西,一旦与人过分接触,必会带来各种问题。我当然想让家里人理解我,但如果理解之后带来的是整日的惊恐,倒不如委屈我一人。”
大诚又问道:“难道您不说,阴鬼就找不到您的家人了吗?以我的认识,他们其实都挺厉害的。”
哑巴挽起袖子,露出一道疤痕,写到:“在我成为师爷的第一天,城隍爷就命捕快将一小虫放在手腕上,有了它就能隐藏身份,只要我不主动说,就算与家人有所接触,鬼怪阴邪也不会知道我的出处。在活人看来,我都已经去找家里人看病,都已经为侄子打官司,为什么阴鬼还是无法得知,难道是傻子吗?不,他们当然不傻,只因城隍爷给我的东西太神奇。”
“可是您还是把真相写在笔记本里,埋在老大家的后院中,都已经写的那么详细了,城隍爷给您的神奇东西还能发挥作用?”
哑巴写到:“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整个笔记本里只有两种称呼,一个是‘我’,一个是‘王招远’,都没有与真正的我产生联系,不过是某个人的笔记本里出现的两个称呼罢了,谈何联系?更何况那种东西连活人都懒得看,阴鬼哪里来的兴趣呢。”
大诚叹息一声,说道:“这可都是套路啊,鬼怪阴邪在你们眼里真的都成傻瓜笨蛋了。”
神棍阿宏说道:“鬼怪阴邪当然不是笨蛋,厉害的是城隍爷的那个东西。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吃了虫’吧?”
哑巴有些惊讶,没想到神棍阿宏知道的这么多。所谓吃了虫,是一种在阴曹地府生长的虫子,极其少见。它可以吃掉魂魄与阳世间的一切联系,如果魂魄最终还能回到身体,则会在身体的某个地方产生一道伤疤。野史与怪谈中记录最多的是生前以捉鬼为职业的捉鬼师,死后一定要让知了虫斩断自己与阳世间的一切联系,才能在死后无法保护家人的情况下,避免家人被阴鬼报复。
大诚一副受教的表情,转而对哑巴说道:“哑巴叔,接下来该说说越狱犯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