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村里家家户户亮着灯,吵闹非凡,都在为马小虎的失踪焦躁不安。面包车一路开到马家门口,神棍阿宏忍着晕车之苦,刚一下车便抬头张望,在马家人焦心的话语声中观察天垂象。此乃青葱高悬,墨气逆流之象,辅以几朵飘云倒行,实乃糟糕之呈现。
来到屋内,马小虎的奶奶老泪纵横,神棍阿宏愧疚道:“此事怨我,本应告知你们实情,只怕担心才没有说出来。其实小虎的双脚缠着阴气,并未真正好转。我们回去后已经找到办法,正打算回来处置,无奈还是晚了一步。”
奶奶褶皱的脸上满是湿润的泪珠,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办才好?”
神棍阿宏轻拍老人家的手背,转而起身,对身边的猎户老鬼说道:“你凭着本事好好找一找吧,动作要快。”
猎户老鬼领命而出,屋里的人却是满心困惑,只因神棍阿宏手段高超,才没有多问。猎户老鬼在外游荡,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寻得马小虎的踪迹。大家聚集在屋中等待,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焦躁的心思也都在不断地增加。大诚无法承受人们既质疑又不好意思询问的紧张与压迫感,起身来到院子里,虽说院中有不少人,但天大地大,总比屋内舒服许多。
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呼吸着夜里的风,祈祷猎户老鬼能早一点带着好消息回来。忽然间,猛凉汉目不斜视的盯着前面,对身旁的大诚说道:“前有阴邪,你这蠢货跟上我!”
与瓜头和大诚的距离限制一样,附身在大诚身上的猛凉汉因为炙热铁链的原因也无法离开大诚太远的距离。虽然不知前面有何阴邪,大诚还是本能的跟在猛凉汉身后。瓜头担心猛凉汉使诈,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倘若有半点不应该便是鱼死网破。一路向前跑了十几米,猛凉汉朝天大喝一声,于黑暗里与一团看不清的东西纠缠起来。凭借猛凉汉威猛的身姿,三两下便将对方制服,抓在手里回到大诚面前。
大诚仔细一瞧,却不知眼前是个什么玩意,说是阴鬼却没有面目,说是妖邪却又是一团气,如果非要形容,则像某种畸形生物的魂魄。猛凉汉将这奇怪的东西死死的抓在手中,说道:“回去让阿宏看看,或许能找到那个没了脚的可怜蛋。”
回到院子里,神棍阿宏一眼便看出猛凉汉手中的玩意,只是碍于一切都是一般人见不得的东西,与其诸多解释,不如暂且回避。来到一处单独的房间,神棍阿宏解释说:“这是某个修炼成人,却还没有真正成人的动物的魂魄,在其脱离本身后不想被猛凉汉给捉住了。”
大诚说道:“难怪有些人的样子,又还像是个动物,而且没有脸,原来还没有进化完全,这么个东西为什么要抓呢?”
猛凉汉说道:“这院子里都是活人,阳气大得厉害,这种阴邪小怪本应躲得远远地,却偏偏只有它在角落里偷窥,定是心怀不轨。”
神棍阿宏说道:“这个东西绝不简单,然而其尚处过渡阶段,恐怕连人话都不会说。”
猛凉汉说道:“我刚才已经问过它,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会,只是吼叫着挣扎,没有说出半个字。咱们怎么处置它?是放了,还是杀了?”
神棍阿宏明白,这个东西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活人众多,充满阳气的地方,绝对不是巧合,八成和马小虎的事情有关。可是对方既然还没有到达说人话的境界,也只能请猎户老鬼回来一趟。熟料正在他准备召唤猎户老鬼时,阴邪小魂竟然吐露人言,哀求道:“各位大爷请饶了小的吧,小的修炼一场不容易,请大爷饶了我吧。”
大家皆是惊讶不已,猛凉汉骂骂咧咧的说道:“混蛋东西竟然会说人话,刚才问你为何不答?”
阴邪小魂说道:“我哪里见得这些场面,吓都吓傻,现在回过闷来才赶紧哀求大爷饶命。身魂分离时间有限,若是再不回去就要惨死天地之间,求求各位大爷饶了我吧。”
神棍阿宏说道:“我且问你,这户人家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阴邪小魂没有回答,算作不打自招,大诚转动眼睛,心生一计,说道:“你的真身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取来,省得你身魂分离时间久了再死掉。”
阴邪小魂感激不已,说自己的真身就在院外的柴草垛中。大诚来到院外柴草垛前,好一阵翻找才在最里面找到一只狐狸。狐狸尚有呼吸,却无挣扎,如同植物人一般任凭摆布。大诚抓着狐狸尾巴,拎在半空中得意洋洋地回到院子里。马家人和看热闹的都很奇怪,这是从哪找到了一只红毛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