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命不行啊,拆台的人已经来了。”一旁的徐穆之随即附和道。
“你是指朝廷升任史可法为江北副使一事?”李焕直接挑明了问道。
“是啊,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些衮衮诸公办的什么鸟事,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将江南的剿匪大事全权委托给卢象升,那还设个什么鸟副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徐穆之难得如此失态,对着李焕爆了粗口。
对于徐穆之如此失态,李焕自是理解,卢象升好不容易借着此前的强势一波将各地的力量整合起来,如今这才过去半年,朝廷又在江北设一副使,由史可法来负责长江以北的各地剿匪事宜。
那如此一来,如果卢象升和史可法意见一致,自然皆大欢喜,可如果二人意见不一致呢,这些官员听谁的?
这大明官场,无事还要生非,如今朝廷在江北再设一个副使,即便朝廷的用意是好的,只是为了减轻江北各地的剿匪压力,可在官场之上的很多人看来,那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就会以为当今圣上对卢象升的圣眷减少了,卢象升之所以能号令江南各省的官员,靠的就是当今圣上无尚的圣眷,一旦没有皇权给卢象升站台,那卢象升根本做不到对这些地头蛇的令行禁止。m
即便史可法真的如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高风亮节,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史可法不争,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呢?
“所以卢大人才会特意送来这幅字,不得不说卢大人还真看得起我。”看着眼前这幅字,李焕不禁笑说道。
“那六安的会大人去不去?”徐穆之随即问道。
原来史可法升任江北副使的圣旨还未下来,史可法已经召集江北各州县的官员到六安开会,一同商讨如何剿灭江北乱匪的事宜,因为江北的很大一部分闯贼是从颍州流窜过去的,所以很不幸,李焕也在被邀请之列。
“去,当然要去,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李焕立即回答道。
“可如果卢大人那里误会怎么办?”徐穆之接着问道。
官场之上最忌讳的是想脚踏两只船,李焕既然选择了站队卢象升,那就得和史可法划清界限,如果李焕想两边都讨好,那就很可能落得一个两边都不讨好的悲惨结局。
“如果卢大人会误会,那他就不是卢象升了。”李焕再次看了看眼前那副字后感慨道。
李焕选择相信卢象升,正如卢象升选择相信李焕一般,在李焕看来,卢象升的格局不会低到因为自己去了一趟六安就对自己心生芥蒂。
“好,我去准备一下,大人路上小心。”徐穆之见李焕决心已定也不再多劝,而是小心叮嘱道。
李焕冒着风雪一路南下,而此时六安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自从朝廷升任史可法为江北副使的消息一传来,整个江北士绅们的心瞬间就活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