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庄诚的样子不像假的。
“好吧。巴图把肋条分一下。”
巴图这才端着盘子去厨房,把肋条分成四份,端回来给每个女孩一根肋条。
四女看着这根能有三四十公分长的带肉肋骨,咽了一口唾沫。不是馋的,是吓的。
大块的烤肉又每人分了一些。
此时,巴图手托一条长长的白色哈达,一个银碗里已经倒满了白酒。
巴图放开了喉咙,低沉的吟唱起了蒙古族传统的敬酒歌。
歌声时而低沉,时而嘹亮,悠远而又苍凉。
“长生天在上,让我们有缘在这里相遇,这是长生天的赐福,感谢长生天。”
庄诚不能不喝。
他接过银碗,用右手无名指蘸酒向上、下和火炉的方向各弹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庄诚低头,巴图把哈达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反正在场的人都被隆重的敬了酒。她们有不懂的,就学着庄诚的样子,每人都披着洁白的哈达。
当庄诚要回敬的时候,巴图还要向在上座的父亲请示,得到许可了,才少喝了一点。
现场,老头和庄诚是喝酒的主力,而四女就成了陪酒的了。
老头喝的高兴,让巴图拿来了一把琴。
庄诚一看,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马头琴吗?
当悠远苍凉的琴声响起时,借着酒劲,庄诚感觉到了一股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老头一边拉琴,一边唱了起来。
虽然庄诚他们根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可是,歌声和琴声中要表达的感情却一次次的撞击着她们的心扉。
喝着烧酒,听着苍凉的音乐,人会流泪。
这样的感觉庄诚在前世没有经历过,今世也是第一次。
流泪的不止庄诚一个人,四女早已泪流满面。老头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有浑浊的泪滴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舍得打扰。
被人遗忘了一段时间的小白狼竟抬头挺胸的盯着老头,双眼的绿芒闪着亮光,连它爪下的骨头都不啃了。
琴声停了,歌声歇了。
房间里一片的寂静。
老头抬起面前的一碗酒,对着庄诚几人示意了一下,就一饮而尽,酒珠在他嘴角的胡茬子上滚落下来。
“大爷。您唱的是个什么故事啊?”
庄诚的声音有点干涩,内心无比虔诚的低声问。
“%#¥@……%……”
老头在嘴里嘀咕了一句庄诚听不懂的蒙语。
看到庄诚的茫然,突然醒悟。
“嘎达梅林”
嘎达梅林?
庄诚知道这是蒙古族的一个英雄,都传说他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牺牲了,这是一个流传在蒙古大草原上的史诗般的歌谣。
“真好听。”
许青儿她们听不懂蒙语,可是仍然被音乐里的情绪感染。
到现在为止,庄诚还不知道这位可以歌唱嘎达梅林的老头是谁呢。
“请问,您怎么称呼啊?”
“呵呵,我叫查干巴拉,曾经是一名歌者。”
“呃。”
庄诚很惊讶,能在这儿遇到这样的大师。
“大爷,您真是大师啊。”
“我算什么大师啊。”
老头有点沉默了,一脸的伤心。
“真正的大师已经故去了。”
巴图在旁边补充道:“阿爸的老师何巴特尔才是真正的大师,我们蒙古族的巨星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