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那怎么行?”鲁小艺悲戚地,“你现在这样子,要给伯父伯娘看到了,该有多着急!他们就你一个儿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还没有享到你的福,你就……”
老三百感交集,良久,他对鲁小艺道:“你去给我弄碗稀饭来吧。这点问题,不用去医院,我自己能对付。”然后,去了卫生间。
鲁小艺想了想,老三能把丑八怪一样的宋文韵治成绝世神女,这点毛病当不是问题,现在关键是要理顺他的心理顽疾。于是,她急忙打电话叫美美煮点稀饭送来。
等老三从卫生间出来,鲁小艺打完电话又安慰他,“打胎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了。”
老三苦笑,“我没有亲手杀死孩子,但一切都因我而起。就像前年,我没有杀我同事,可古墓是我发现的,我,我其实就是凶手……”前年,他从勘探的钻样中发现了白膏泥,分析判断地底下有一座汉代古墓,于是,灾难就发生了。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没有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如果自己对地质学不专业,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老三萎靡不振的原因,就是他被地宫里发生的惨状吓坏了,恐惧和自责大山一般压在他心坎上,怎么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可是,这一切真是他的过错吗?鲁小艺茫然了。
过了十来分钟,美美便心急火燎来了,“三哥,你怎么了?你不会死吧?”
“呸呸呸,乌鸦嘴!”鲁小艺要拧她的嘴,“稀饭呢?”
“我叫他们熬了。熬好了马上送过来。”美美一脸急色,“三哥怎么了?”
“还不是那妖女害的!”鲁小艺咬牙切齿了,“她把肚子里的小孩做了!”
“为什么啊?”美美大是吃惊,“不是要结婚了吗?”
鲁小艺恨恨地道:“都是你闹的。”
“怎么扯上我了?”美美拧直了脖子。
“不是你那晚把我哥给灌醉,哪有那么多事?”鲁小艺说。
“是不是那晚三哥喝醉了,回去就,就疯狂了?”美美转着眼珠子琢磨,联想到后来老三住院,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对姓宋的女人用了捆绑、滴蜡、鞭打……”
鲁小艺习惯了美美的疯疯癫癫,听了还淡然,老三却差点吐血。
“三哥,你有虐待倾向?”美美倒退一步,又怜又恨地瞪着老三。
“你别在这里添乱了。”鲁小艺把美美拽出去,俩人在外面客厅嘀嘀咕咕。
话刚说一半,美美就恶向胆边生,怒火冲天地骂开了:“那个剩女,我早看她不惯了。亏三哥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摔了碰了,价值连城的血珀珠说砸就砸了,把她治得光光鲜鲜。我找她去,过河拆桥……”
鲁小艺忙拉住她,“你傻啊,想把她骂得回心转意是不是?这号女人我哥消受不了。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想让我哥以后天天受罪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哥?”
“也是,女人都是怪胎,要是喜欢一个人,天南海北穿过大半个中国也不管不顾,要不喜欢,说破天也没用。”美美偃旗息鼓了,随即,毅然冲进来,“三哥,你别窝心了。她做了你的孩子,我替你生!你想要几个,我生几个。”又纠结地问鲁小艺,“小艺,你说,这孩子生多了,身材会不会变形?”
老三一阵咳嗽,吐出了一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