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一手抱着相宜,一手攥着赭鞭,两眼放光,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刚好,本君以后白天也有空,你若想学,可以教你。”
“真的?”墨黎脸上难掩惊喜之色,紧跟着又别扭地沉了下去。
白夜笑了:
——“阿呆,本君何时骗过你?你我来日方长,我可以教你许多东西。将来你若做了巫灵,便免不得要学些巫蛊之术,到时怎能没有顺手的物件?方才我瞧见冉让那里倒是给你整理了几本练蛊的册子,有些用处,好在滕六老师有眼色,都替你收来了,等改日让滕六送来,我们也可以慢慢研读。”
墨黎的嘴角一点一点扬了起来。她不由抱紧了怀中的相宜,夕阳余晖漫过云朵,天际如一团团锦簇繁花,漫天的红光映在墨黎红彤彤的脸颊上。
墨黎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听到这话早已忘了闹别扭。她像只小狐狸一样微眯起双眼,听到耳畔白夜淡淡的声音,问她:
——“你看,狐狸,本君能多陪你些时候,虽然给你将来洗澡、上茅厕带来些麻烦,可也未必都是坏事不是?”
白夜终究还是赤裸裸地将墨黎一直以来的担忧如此直白地道了出来。墨黎一张小脸一瞬垮了下来,继而就听到白夜大笑着高声对她说:
——“笨阿呆,凡事有利必有弊,好事不能被你全占尽,坏事自然也不会全被你摊上,别老愁眉苦脸的,本君的狐狸,要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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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国太子寝殿中,南兮木方才苏醒,数十条青色小蛇盘桓在他的身上,常茹苑站在床边,正在驭蛇为他疗伤。
见南兮木醒来,紫烟已经哭肿的双眼立即重现光泽。
“殿下!”
南兮木被紫烟搀扶着坐起,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青蛇,淡声对常茹苑道:“不过是身子不适,皇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身子不适?”见南兮木要将那些青蛇拿走,立即按住了他,正色问他,“方才巫医过来探看,你可知他说了什么?”
南兮木略略蹙起眉心,反问她:“皇姐何必惊动巫医?”
“若不是叫来巫医,我也不会知道,你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南兮木的动作微微一滞,眼中也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来,继而就听到常茹苑说:“先前你从幻毒中归来时也像今日一般昏迷了数日,那次你脏腑便被震碎过一次,今日这境况和上次如出一辙。阿兮,伤你的那股力量异常霸道,能肌理直接注入,今日朝堂之上国师便对你颇有微词,莫非是他?”
“不是。”南兮木捂住心口,微蹙起眉宇来。
紫烟突然跪下,从旁回话:“启禀郡主,奴婢怀疑这事和那小贱奴墨黎有关系!”
常茹苑瞥了紫烟一眼,收敛了神色,冷冷问她:“你说什么?”
“今日殿下身边只有墨黎一人服侍,待奴婢赶到时殿下已经负伤!还有上次从幻毒中归来也是!定然是那贱婢……”
“紫烟!”南兮木冷冷呵斥住紫烟,沉声道,“墨黎人呢?”
紫烟一瞬梗住,眼睛慌张地瞥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