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木从汤山回来之后便待在书房里,就算府中的奴婢不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可单从他们太子殿下的脸色也能看得出,太子心情很不好。
书房中,常茹苑坐在一旁,也有模有样地拿着本书看,眼睛却时不时朝南兮木看去,欲言又止。
南兮木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卷轴,站起身来,常茹苑见状,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却听到他冷冰冰地对她说:“时候不早了,皇姐请回吧。”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
“夜色已深,皇姐还有何事?”
“我……”
“还是说皇姐终于肯对我说一说那小庸奴的事情了?”南兮木不等常茹苑说话,便逼近了一步,面上终于流露出隐隐怒意来了。
常茹苑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她虽心虚,却也受不得南兮木的气,不禁怒道:“你这是在责怪我没能阻拦墨黎加入巫灵吗?可她是你的奴婢,连你都没察觉,我又如何能知道?那丫头诡计多端,我又能怎样!”
“那烈阳君呢!”南兮木突然问她,“墨黎认得烈阳君之事,皇姐可知道!”
南兮木一句话便将常茹苑问得哑口无言。她不由避开了南兮木的眼睛,背过身去,淡淡答他:“不知。”
“事到如今,皇姐还要瞒我?”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南兮木此刻终于流露出一丝愤怒来,“母后将你视若己出,我亦真心敬你,视你为长姐,可我万万没有料想到,事到如今,皇姐竟还在为那魔神禺疆办事!”
“南兮木!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常茹苑若对雨师有二心,就让我——”
“皇姐还是省下这毒誓吧!”南兮木冷冷打断了常茹苑的话,再次看向她时,双目已经冰冷入骨,“你生父常奕乃禺疆旧部,烈阳君为禺疆之子,墨黎又认识那第一魔君,皇姐敢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南兮木一步步逼近常茹苑,目光锐利得如刀子一般,逼得常茹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墨黎为何要入巫灵?可是同那魔君烈阳有关?事到如今,皇姐还要隐瞒我吗?”
常茹苑被逼到门口,突然将柳眉一竖,推开了他。
“既然你不信我,还来问我作甚!”撂下这话,常茹苑转身便走,那模样竟像逃跑一般,可常茹苑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南兮木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常茹苑真怕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便会说出什么万劫不复的言语来。
她怒气冲冲地朝太子府外走,可方才走到前院,便听到守门侍卫的说话声。常茹苑立即跑了出去,正看到墨黎破衣烂衫地站在太子府外,身旁还跟着那只穷奇小杂串儿。
常茹苑愣了一下,立即走过去给了墨黎一巴掌。
“贱婢!好大的胆子!说!你同那烈阳君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