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从江渔歌嫁入国师府后,墨黎便没了她的消息,如今再见,这江渔歌穿戴虽比府中的丫鬟奴婢好不了多少,却也不差,可人反倒比先前更瘦了,她那雪白的肌肤上烙印着弑灵鬼阵的红色荆棘刺印,也比先前带出一丝邪气来了。
“大姐……过得可好?”再次看到江渔歌,墨黎竟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她了。
她杀了小汐,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友谊,可她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呢?
江渔歌似乎并不想同墨黎叙旧,她避开了墨黎的端凝,侧过身去,高傲地抬起头颅对她说:“墨黎,你可还记得自己同国师府的约定?”
墨黎微怔,望着江渔歌,不答反问:“所以今日大姐是以国师府之人的名义来见我的?”
“除此之外,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别的相见的必要吗?”
江渔歌的声音是冰冷的,那冷硬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墨黎不由失声笑了:“我知道了。说吧,国师可是要我做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自己是哪边的人便好!”江渔歌说,“太子手中有一份河图,国师要你将它偷出来。”
墨黎一愣,诧异道:“河图乃天下至宝,得之可定天下,更关乎雨师国江山社稷,岂是我一个已经不被太子看重的奴才能盗得的?”
“话我已带到,你若不能做到,便休要怪国师翻脸不认人了!”
撂下这话,江渔歌竟转身离去。
墨黎被弃在原地,望着江渔歌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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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歌回到国师府时已是深夜,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子来说,爬上汤山,抵达那巫灵的修习之地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国师遣她出去时连一匹马都没有给她。
江渔歌从奴仆出入的偏门进了侯爵府,才踏进庭院便听到阵阵欢淫之声从申枢房中传来。江渔歌走到申枢房前,呆怔地站了一会儿,几次想要上前敲门,却又终究还是默默地退了回来。
自打被巫王赐婚嫁给申枢,申家上下就仿佛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而申家父子更是将她当成了家族奇耻大辱。
江渔歌在申枢的院中站了很久,她只远远地站着,盯着眼前的那个房门,直到门内再没了声音,她才怅然若失的默默转身。
房门忽然从身后打开了,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哎呦,我当是哪个没教养的在这儿听墙根,原来是侯爷夫人啊!”
江渔歌的脚步赫然顿住,她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但最终还是松开了。谁都知道,江渔歌徒有一个申枢之妻的名誉,可在这侯爷府中,她却是连个下人都不如的。
江渔歌转回身时已然是一副温顺模样了,她迅速对那倚在门框上的女子略一欠身,转身便走。
“站住!”那女子尖利的声音从后传来,江渔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她还是缓缓站了下来,只是没有回身。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