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枢站在墨黎跟前,面色沉冷,瞪着她的样子就仿佛是在看待一个肮脏的垃圾一般。
墨黎对申枢的目光倒是并不在意,只谦逊地回话说:“大姐可有将话带到?有关河图一事,奴婢实在能力有限,只能为国师大人提供些微薄的线索。华胥七皇子今日抵达,太子会在众臣面前拿出河图,以展示国威,还望奴婢的这些情报能帮得上国师。”
“全是屁话!”申枢愤怒地一挥袖袍,“你莫非是想让我国师府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夺河图不成!”
“侯爷也知道抢夺河图有困难,何况是让我一个没有灵力的庸族去做这事?侯爷这不是在为难奴婢吗?”墨黎无奈地摊开手摇了摇头,“侯爷若真信得过奴婢,还是让奴婢替国师府尽些绵薄之力吧,如此,奴婢也可早日一雪前耻。”
“你这废物能帮上什么忙!”申枢呵斥,“让你去盗河图你盗不出,如今又躲在这巫灵院中不肯回府,我父亲终究是用了个不中用的东西!”
墨黎脸色变了三变,最终只喃喃道:“我如今多看那南兮木一眼都想杀了他!我不想回府……”
“你必须回去!”申枢可不是什么客气的人,他一把拎起墨黎的衣领便将她往旁边一甩,“如今又来了个华胥国的七皇子,我要你去给我探探他的底细!”
若不是申枢相逼,墨黎是绝不会回太子府的。冉让既然来了雨师,以他做事那滴水不漏的风格,他定然会亲自登门拜访南兮木。
墨黎磨磨蹭蹭地往太子府走,明明只有半个时辰的脚程生生让她多走出来一倍。
他们终究又见面了……
最初分别时她那么迫切地想要找回他,可如今……
墨黎不由得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巫王宫……
头顶突然罩下来一个大布袋子,墨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紧跟着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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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练,两只相伴而生的青黄色神鸟划破天际,盘旋在登葆山上空,忽而名叫忽而辗转,它们飞过山涧,在绵延山坳中俯冲而下,发出刺耳的鸣叫。
墨黎被悬空倒吊在一棵古桑上,盯着那美丽的飞鸟,微蹙起眉头来。
维鸟现世了。这个国家怕是不会太平了。冉让啊……你果然是来祸害雨师国的。
墨黎倒吊在树上,目送那对维鸟远去,脑袋因为倒空着被憋得通红,额上青筋爆了出来,面颊上一块火红的胎记在斑驳树影下略显诡异,偏偏一双明眸却如清泉般澄澈美丽。
她面有愠色,一副记起了不好的回忆的嫌恶表情,开始强迫自己去欣赏蓝天,欣赏白云,欣赏偶尔飞过的寓鸟,欣赏这在自己眼中颠倒了的四海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