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再不进去,州主大人该发飙了。”其中一名岁数大些的将军在叹息之后,招招手,示意另外几名将军进殿。
秦麟站在殿外,目光由下而上,将足有六七层高的魏盛楼审视一遍。
正如骊山石楼的规制一样,魏盛楼的每一层各有不同。
秦麟即便是还未真正进入楼中,也不难猜想出,这楼内理当设有书房,议事房,修炼房,武器房,还有寝居。
“书房或是寝居。”秦麟锁定目标。
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秦麟回想前世在武帝家族,武帝的居所楼中,最重要的宝贝都是存放在书房和寝居里面,所以秦麟判断,魏参也该是如此。
正当秦麟锁定目的,正要行动之时,突然,一声爆裂之音传来。
只看一道人影冲破了三楼墙壁,在空中划过弧线,坠入下来。
站在楼殿前守备的禁卫兵无一人有动静。
他们就像木头雕像,眼看着那坠入之人狠狠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死在当场。
秦麟注意到,这个坠入之人,便是刚刚那几位焦虑的将军之中的一名。
“就这么杀死了一个将军?魏参的脾气确实是不小。”
秦麟扮演着禁卫兵的角色,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只听三楼之上传来魏参恐怖的声调:“废物,查不到凶手,还敢在我这里狡辩。”
魏参站在碎裂的墙壁前,从三楼俯视向下,冷冷发声。
随后又听他说:“天亮之前,你们几个要是再查不出凶手是谁,皆是这下场。”
他指向地面,指着已是断气的将军说。
另外几名将军已是面色铁青。
待他们从楼殿里出来时,秦麟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抖。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走过秦麟身前,无奈的摇摇头。
有一人说道:“现在只能指望于魏毅了,现在哪怕是把西街口那一千两百全杀了,也得逼问出凶手的模样。”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将军们走过秦麟身前。
秦麟听此,眉宇微微缩紧了几分。
驱动灵气感知之下,秦麟读取到将军们的心思。
戚狸击杀魏氏公子于西街口,当时确实有不少百姓目睹了那惊奇的一幕。可百姓们当时都已经惊吓至极,脑袋一片空白,哪怕再是严刑逼供于他们,他们也想不起戚狸的模样。
更何况,西街口一千两百多人,真正看见戚狸杀人的,也不过就那十几人而已。
但此时,走过秦麟身前的这些个将军却已是怀揣着屠杀的念头。
他们宁可杀光所有百姓,也要逼问出一个凶手模样。
“可恶!”
秦麟冷眼望向几名将军,双手已是握拳。
突然,一个思绪在秦麟脑海中萌生。
“既然这几个魏氏将军这么怕死,何不弄一弄他们,问问他们《星阵集》的下落?”
秦麟想得如此,身躯微微一晃,消失在楼殿之前。
几名将军的脚步向着中轴大道的左侧而去。
那里是公务庭院的所在,也是监狱地牢的所在。
将军们是要去地牢,通过一条向下的石阶,可以进入建在地底下的人间炼狱。
秦麟隐于暗处,悄悄跟随,未到牢房门口,一阵阵惨叫声已是响彻在秦麟的耳旁。
这也是秦麟的五觉发达,听觉异于常人。
听得惨叫声后,秦麟的怒火在心间烧得更旺,但理智尚在,他没有选择直接冲进去。
虽然他的武气已经超出了人族的感知范畴,可一旦动起手来,这些将军们的武气必然会释放,如此便是打草惊蛇了。
秦麟继续扮演禁卫兵,在几名将军走进地牢之后,他也就跟随而进。
守卫地牢的护卫见禁卫兵来,感到奇怪。
禁卫兵的活动范围很有限,不该出现在地牢前。
“此处地牢,没有手令,不得进入。”护卫的等级比不过禁卫兵,说话还算客气。
但秦麟没有客气,身影微微晃动,眨眼之间已极速的将守卫在地牢门前的护卫全数击打在地,让他们晕睡过去。
脚步走进地牢,踏着石阶,越往下,惨叫声越重。
还有一道暴戾的声音夹渣其中。
“你们这群贱民,一个个是不长脑子吗?连凶手的模样都记不得,打死你们都不冤枉。”
皮鞭抽打,发出渗人的抽响。
刑架上捆绑着鲜血淋淋,皮开肉绽的男子,早已是垂死的边缘。
“换下一个!”手握皮鞭的魏毅高喊一声。
又一名百姓被拖进刑房,捆绑在刑架之上。
百姓恐惧至极,哭喊着冤枉。
谁不知道他们冤枉?
无论是魏毅还是其他将军,都知道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可眼下不做点什么,难以体现出魏氏的威仪。
“闭嘴!”
一皮鞭子抽打。
刑架上的人顿时失声。
刺痛的感觉让他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就连原本口中哭喊的“冤枉”,都停止了。
一旁的将军们愤愤道:“你们不要再嘴硬了,速速说出凶手模样,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刑架上的人没有回应,已是无力回应。
说白了,西锦州的老百姓都算是中产阶级,况且西街口还是商区,百姓更是富裕,哪曾受过这样的苦刑。
皮鞭一响,刑架上的人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如何还能有力气回应。
秦麟此时环顾四周,寥寥几名狱卒站在刑房周围,刑房内,五名将军和魏毅站在一起。
“差不多了。”
秦麟心想,随即迈步上前,走进了刑房。
“他们跟凶手没有半点关系?若是真知道凶手的模样,怎会不招?”秦麟的声音在刑房里回荡。
魏毅正要举起皮鞭再抽打刑架上的无辜百姓,听得秦麟的声音,微微一愣,才回过头看向刑房门口,身披着禁卫兵甲胄的秦麟。
“放肆,本将军提审犯人,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禁兵插嘴!”
魏毅冷言,他倒是没有猜疑禁卫军为何会出现在刑房里。
另外几名将军打量着秦麟:“是州主大人派你来的?”
“不是。”秦麟道。
“不是?那你一个禁兵不在魏盛楼里守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来清理垃圾。”秦麟道。
“垃圾?”将军们感觉不对劲。
秦麟此时也突兀的翘起嘴角,流露出阴冷的表情:“对,我是来清理垃圾的,清理……你们这几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