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魏氏的“太子”,所有人见得魏锐都要恭恭敬敬,唯命是从。可这魏兮从土宗回来太过嚣张,再加之魏兮曾经软柿子的形象与现在有着鲜明对比,更进一步的让魏锐觉得不爽。
“软柿子就是软柿子,现在居然敢跟我叫板。”
魏锐心道,怒火越烧越旺,再加上魏炀在一旁煽风点火,使得他终是抬起了手,发出了命令之声。
“来人,给我卸了魏兮的护卫统帅令牌!”魏锐喊道。意思就是要废了魏兮这个统帅的职务。
守在大殿之外的护卫迈步而进。
他们也是迷糊了。
魏兮是护卫统帅,也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可是,“太子”下令,他们又不得不从。
护卫扣着魏兮,魏兮瞪他们一眼,他们心慌。
魏兮怒向魏锐:“州督办,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锐言:“你不够资格担当我魏氏护卫统帅之职,还是滚回后院去当你的千金小姐,别出来抛头露面。”
“我没有资格?好啊,那我倒是想问问州督办,你一个外臣督办,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府院内的事情。”魏兮皱着眉头,更是握紧了双拳。
魏锐冷笑:“我够不够资格,还用得着问吗?”
“呵呵,看来你是没把父亲放在眼里。”魏兮说。
“别废话了魏兮,乖乖把你的统帅令牌交出来,我会亲自去跟父亲说明情况。”
“我不会交,赵氏兄弟只要没有公务令牌,就休想进府。”魏兮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理会魏锐。
魏锐火冒三丈,一步飞跃上前,拦在了魏兮身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魏锐已是拥有武师八重的实力,远超于魏兮。
“我让你交出令牌,你敢反抗。”魏锐咬牙切齿,丝毫没有兄妹情可言。
魏兮也确实是没想到魏锐会这么狠,一时间,竟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然,不能反抗,她也不会认输。
“魏锐,就算他们都说你是‘太子’,可只要你一天不是魏家之主,你就休想命令我做事!”
魏兮吃力的说着:“我这个统帅之职是父亲给的,除非父亲要废了我,否则,我打死都不会交出令牌。”
“好,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我就去请父亲来废了你。”
魏锐松手,他继续道:“魏兮,不是要吓唬你,父亲一旦得知你拦了赵氏兄弟,必然要惩罚于你,哥哥我也是为了不让你别父亲惩罚,才让你现在乖乖交出统帅令。”
“哼!”魏兮不信魏锐这话。
魏锐道:“看来你是不信,那我不妨跟你直说,赵氏兄弟现在奉我的命令去对付阮氏山庄,阮氏家族的产业这两年可是越来越大,是时候把他们吞了,也是时候把阮氏的山庄拿过来,作为我们魏氏的行居大院来用。”
“你,你们是要抢劫商贾氏族?”魏兮自然是知道阮氏山庄。
在西锦州,除了赵氏一族之外,当属阮氏的财力最为强大。而赵氏,也完全是依靠着魏氏给予的商贸大权,才得以掌握财富,所以相比之下,阮氏才是最强,他们完全是白手起家,历经数十年成就商业全盛。
“什么叫抢,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们魏氏的东西而已,阮氏家主阮金若没有我们魏氏给他支撑,他岂能从他侄子阮杰手里夺得山庄。”魏锐露出诡笑的神情。
魏兮瞪着他:“无耻至极。”
“愚蠢。”魏锐骂得一声,随后迈步向着大殿外而去:“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去请示父亲,夺了你的统帅权。”
魏兮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知道,眼下无论是在魏府还是西锦州,魏锐都是春风得意,所以魏锐真要夺了她的统帅权,不算是难事。
果然,很快就有来自魏参的旨意传来,没有理由的卸了魏兮的职务。
魏兮也干脆,直接交了统帅令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行李。
她此番从土宗回来,目的是在知晓骊山与魏氏的关系。
现在已经明确的,杀害了两名魏氏亲族和盗窃《星阵集》的是一个名为“秦氏”的氏族,是秦氏在跟魏氏作对,与骊山无关。
如此,她也觉得没必要继续待在魏氏,尤其是现在兵权被卸,她更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魏氏。
“正好,可以去骊山看看姐姐,然后再回土宗去。”魏兮简单的收拾行礼包袱,戴上随身的配件,便是去往魏盛楼,要与魏参告辞。
魏参的情绪消沉。
他眼下的核心目标是要全面提升魏氏亲族的整体实力,所以他不想看到内部矛盾。对于魏兮要回土宗,他没意见,甚至觉得这样最好不过。
“兮儿,你可别怪爹爹卸你统帅权。”魏盛楼里,魏参显有疲惫的说道。
魏兮懂事,言道:“女儿没有怪爹爹,女儿也知道,爹爹是为了稳定族内,眼下族中长老和一些旁系族人对爹爹与秦麟签订停战协议是有意见的,爹爹只是不想激化内部的矛盾,所以才不让我跟魏锐、魏炀起争执。”
“你长大了。”魏参欣慰的看着面前已是换上普通练功服的魏兮。
他道:“你越来越像你姐姐魏樱了,要去骊山看望你姐姐吗?”
“要的,好久没见姐姐了。”魏兮说着,心间拨动,她其实也想说――好久没有见到阿福了。
“也好,帮爹爹带一封信去给你姐姐。”魏参说着,移步到了书桌前,拿起笔墨,写下内容。
魏兮站在书桌前等候。
她的目光无意间看向一旁,发现一个被卷成一团的宣纸。
宣纸虽是被褶皱卷团,但黑纸白字还是清晰。
魏兮能看到“协议”二字,猜想,那就是魏氏与秦氏签订的停战协议。
魏参会被协议捏成团,也是说明了他内心的愤恨和无奈。
“爹,您真的要五年内不涉及丽州吗?”魏兮问。
“这对于我们魏氏而言,也是好事。”魏参面无表情。
魏兮没有再多说,神情低沉。
今日,对于真正关切魏氏的人来说,是值得哀伤的一天。
“好了,你把这封信交给你姐姐。”魏参没有把信纸塞入信封,而是直接递给魏兮。
这意思,是允许魏兮看到信中的内容。
魏兮接过信纸,摊开,吹了一口气。
字迹未干,她想吹干。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她不由的顶住了神情。
她的视线在信纸的文字上晃动。
只看其中一段内容――樱儿,务必与秦麟断之来往,不可再深陷我们魏氏与秦氏之间的争斗。
魏兮看得这一段,眉宇紧缩几分。
她要狠狠的记住“秦麟”这个名字。
她要知道,就是这个秦麟给了魏氏带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羞辱。
曾经,她敬仰骊山之主,认为秦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然而现在的心情已是彻底改变,要将信纸收进怀中,面上彷如结上了一层冰霜。
“爹,我走了。”
“一路平安。”魏参道。
魏兮离开魏府时,只有一个人。
她已经不需要护卫保护,一人一剑,皆可闯荡天下。
然,在走出西锦州之前,她还是要遭遇到她最不愿遭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