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多管闲事!”阮杰怒视戚狸一眼。
戚狸心气一涨,抬起脚就想踹死阮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迈了一步,冷冷道:“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救你。”
“哼!”阮杰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目光看向阮金,而后伸手向戚狸道:“把你的剑借我。”
“我的剑,你没资格用。”戚狸说着,转身。
脚步瞬移,已是在众人眨眼之间,将一把长剑递到了阮杰的面前。
长剑是魏兵的武气。
魏锐目光颤抖的看向一旁被夺了武气的魏兵,不由惊道:“姑娘好身手,如此快速,不知姑娘修为如何?”
戚狸一直是服用着秦麟给的压制武气的丹药。毕竟在西锦州上,不能过分暴露气息,面对被人追踪。
所以魏锐无法判断出戚狸的修为,但他可以猜想的出,戚狸起码是在武师五重境之上。
戚狸没有回应魏锐,懒得与他说话。
阮金此时已是吓得浑身都在打颤,他看着阮杰手持着长剑,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杰儿,杰儿……我是你叔叔,你不能杀我!”阮金这时候打亲情牌,实在有些愚蠢。
但他也是没办法,眼下的形势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魏氏是不打算掺和了。阮金失去魏氏这个靠山,又还能有什么资本跟阮杰手持长剑的对着干。
“叔叔,哈哈,你也配?你当年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我叔叔?哈哈……”阮杰就像是疯了一样的狂笑不止,脚步渐渐靠近到阮金身前。
阮金不断向后退,他也知道亲情牌没有用,他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魏锐。即便心里也知道魏锐不会管他死活,可还是期待魏锐能出手相助。
然而,正如他早已经知道的结果,魏锐此时怎么可能还会理会他。
“魏锐公子,魏炀公子……你们不能见死不救。“阮金喊着。
魏锐没理他。
他又说:“阮杰现在可是要当着你们的面杀我,当年的事情,你们都有份,现在你们害怕阮杰,不敢动他,就看着他来杀我,你们这样懦夫的行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外人如何看待你们魏氏!”
老东西在最后时刻,也是豁出去了。
他直指魏锐不仁义,过河拆桥,更指魏锐是懦夫。
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是魏氏威仪强大,阮杰如何敢在魏锐面前明摆着行凶?
说白了,阮杰是不把魏氏放眼里,才敢这么做。
魏锐听得阮金的话,原本就已经紧缩的眉头,更加锁紧。
他知道阮金是在用激将法,可效果显然是达到了,魏锐确实怒上几分。
他上前,伸手抓住了阮杰的手:“阮杰,你要在本公子面前杀人,是不是应该先得到本公子的允许!”
“有必要吗?你要是敢拦我,我连你一块杀。”阮杰狰狞着面孔。
魏锐翘起嘴角:“你以为我真怕嘛?”
“你当然不怕,你也可以现在就出手杀了我,只不过,我觉得你没这个本事杀我。”
“混账!”魏锐起声,抓在阮杰手臂上的手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咔”一声,已是将阮杰的手骨捏碎。
阮杰忍着剧痛,硬是没有喊出半个“痛”字。
只不过,他的手已经无法握住长剑,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魏锐道:“本公子会允许你杀了阮金,但你敢藐视我魏氏,敢轻视我魏锐,这是找死。”
“我要杀了你。”阮杰忍着剧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魏锐。
魏锐继续道:“少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不是要杀阮金嘛,好啊,本公子准了,你现在可以杀他。”
魏锐得意一笑。
他废了阮杰一只手,留给他另一只手去杀阮金。
如此,他即满足的阮杰要杀阮金的要求,也保住了魏氏的威仪。
然而,当阮杰弯下腰,用另一只手重新拿起长剑之后,剑锋便是直指魏锐,毫无预兆的向着魏锐的额头劈砍而去。
虽说是出其不意,但魏锐总归是武师境的修武者,瞬间已是产生了强大的武气,狠狠的震在阮杰的身上。
阮杰被震得向后飞跃。
戚狸移步,将他接住,免去了他重摔在地。
说实话,戚狸是真不想救阮杰。就连她都觉得,阮杰是真的在找死,疯狗一般。
但她也知道秦麟要保阮杰的性命,所以即便不想救,她也得救。
接住阮杰的同时,戚狸的细剑已是指向了魏锐。
她就像舞动的身姿,飘摇之间,稳住阮杰,也将细剑顶在了魏锐的脖子上。
“刚刚我说什么来着?你们敢伤阮杰半分,我就让你们人头落地!”戚狸恶狠狠道。
魏锐惊恐的下意识向后退开脚步,但他还是躲不开细剑的威胁。
“姑娘……”他惊声道,沉了沉慌乱的情绪,言道:“姑娘莫要与阮杰一样不知死活,这里可是我魏氏的地盘,姑娘要是冲动了,只怕难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威胁我?”戚狸翘起嘴角。
魏锐摇摇头:“姑娘若是愿意,本公子十分乐意与姑娘交个朋友,可若是姑娘要用这细剑来威胁本公子,只怕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可不需要什么好处,我只要你们魏氏乖乖的退到一边去,别掺和此事即可。”戚狸说。
“好,如姑娘所愿,本公子已经允了阮杰向阮金报仇,其他之事本公子绝不会掺和。”魏锐说。
戚狸收了细剑,转过身看向吃痛着表情的阮杰:“都叫你不要逮谁咬谁,活该被断手。”
阮杰痛的没办法开口反驳。
戚狸将他推向阮金,言道:“赶紧动手吧,别浪费时间。”
阮杰紧握着长剑,脸上狰狞的表情更甚,阮金还想求饶,却已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长剑穿透了阮金,带出鲜红的血液。
周围一圈的魏兵都是面色苍白的看着阮氏叔侄见的残杀,谁也没有说话。
阮杰将长剑丢弃一旁,继续忍着手骨碎裂的痛疼,走回到马车架上。
戚狸耸耸肩:“杀个人都要弄得这么麻烦。”
她也上了马车。
魏锐上前一步,拱手:“不知姑娘芳名?”
“跟你不熟。”戚狸没有好脸上。
魏锐尴尬几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魏氏的“太子”,权势地位可谓滔天,可戚狸对他的冷态度让他倍感羞辱,只是这份羞辱没有让他感到气愤,反而觉得这样的姑娘,有个性。
魏锐心道:“此女子实力了得,必然是大氏族子弟……呵呵,今日就算你不告诉本公子你的名字,明日本公子自会派出斥候,好好查你。”
就在魏锐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马车内,阮杰又探出了头。
“你师父找你。”阮杰脸色已经被痛的苍白了。
戚狸进得车架,还没等她开口问秦麟找她什么事情,秦麟已是迫不及的开口:“问问魏锐,他把魏兮怎么了?”
“魏兮?”戚狸听得这名字,才忽敢一丝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