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不言语的盯着戚狸,而后向后退了一步,要保持与戚狸之间的距离。
戚狸道:“看来你耳朵有问题,听不见我讲话。”
“听见了。”使者应声。
“既然听见了,那你该如何称呼我师父。”戚狸气势依旧。
使者惊心几分。
他意识到,戚狸这是在逼着他认怂。
“秦氏,今日我奉家主之命前来,目的是为了给你们秦氏一条生路,奉劝你们可别不知好歹。”使者态度是软了不少,但说出口的话依旧不中听。
戚狸扬起手,打算再给使者一巴掌,但被秦麟阻止。
“罢了,让他说吧,我也想听听,赵氏家主打算给我秦氏怎样的一条生路。”秦麟说着话,来到一张太师椅前,安稳的坐下。
使者松一口气,言道:“家主有言,只要秦氏在五日之内撤出丽州,先前过往一律既往不咎。”
“呵呵,这是拿我的话,又还给我了。”秦麟笑了笑。
使者继续道:“家主言,你们小小秦氏还轮不着他亲自来处理,劝你们也该有自知之明,别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土我是一定要动的,既然赵氏家主要我五日内撤离,那我就将先前给他的十日之期缩短为三日。”
秦麟微笑说着,而后,突兀的转变了神情,幽冷道:“使者,你回去告诉赵阔明,别在我秦氏面前自以为是,否则,就算他是太岁,我秦氏也会将他连根拔起。”
使者浑身不由打颤。
他感受到秦麟身上散发的煞气。
这不是单纯的一句威胁之言,而是似同刀刃,已然扎进了赵氏的心脏。
“没别的事,你现在可以滚回去了。”秦麟说完,转身离开前堂。
戚狸也跟随着一同离开。
留下使者犹如被石化一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让陈氏族人们感到后脊梁狠狠的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使者才离开前堂。
陈羽恭送这使者出门,额头上已然是挂满了汗珠子。
她回过头看向陈氏族人,而后道:“你们若是觉得,我投靠秦氏会给陈氏带来灭顶之灾,那你们现在就离开陈氏,我即可在族谱上划出你们的名字,保证你们事后不会被连累。”
族人们惊楞,不明白陈羽突然说出这句话,用意何在。
陈羽也不解释,离开了前堂。
陈族众人思虑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陈羽是在暗示着,秦赵两族的战争已经开始,谁也阻止不了,而她陈羽不可能背弃秦氏。
事态发展正如陈羽所预料。
赵氏的使者离开后不久,便是有近两百名修武者从珊杏林出发,进入到丽州主城之中。
修武者的到来让不少人暗暗窃喜,尤其是荣氏族人,皆是将这两百名修武者视为救星。
而赵氏派遣出了另一员大将,更是被视为荣氏翻盘的关键人物。
此人便是赵氏旁系的第一公子,赵登。
赵氏一直以来都是两系并存。
表面上,赵氏嫡系继承商贾大道,视为正统,而在背后,赵氏的旁系一支也始终努力发展,保持着武道氏族的传统。
旁系辅助嫡系,在必要时,旁系会用武道氏族的姿态出现,为嫡系处理商贾氏族不便参手处理的事
情,比如,眼下与秦氏的矛盾,就是嫡系不便参手之事。
赵登进城,率领着两百名修武者。
他驱使的骏马直接进入荣府,在秦军守护的荣乌之中,他更是驱马到了荣乌的庭院前,在庭院中与荣乌相见。
秦军早已经收到秦麟的指令,不阻止赵氏与荣氏的接触,所以从赵登进城,直至他与荣乌见面,全程秦军都没有阻止,权当没看见一样。
这让荣乌感到诧异。
当荣乌在庭院中悠然等待秦赵两族矛盾升级时候,突然听见了家仆侍从汇报,说是赵登来了。
荣乌惊楞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时,赵登已是傲气的来到荣乌面前,故作有礼的拱手道:“荣州主,好久不见。”
“赵登,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奇怪吗?在丽州全境之内,哪里有我赵氏子弟去不得的地方?”赵登高傲。
赵登的高傲是彻底的目中无人,包括荣乌,也不在他的眼中。
他说着话,目光撇向守护在庭院门前的秦军。
他继续说:“早就听说荣府之内皆是秦氏的兵卒,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只不过,又能怎样?我赵氏子弟的车架,他秦氏兵卒可不敢拦,拦不得?”
“呵呵…”荣乌干笑两声。
赵氏的猖狂,荣乌心里自然是明白,不过,他确实无法理解秦军为何不拦赵登。
莫不是,秦氏真的怕了赵登?
不可能!
荣乌自我猜想,也自我否定。
他与秦氏交过手,知道秦氏兵卒各个都是虎狼,从不知畏惧。况且说,秦氏若真是畏惧了,早就该向赵氏投降,又何来的赵登找上门!
荣乌捋不清思绪,只比划着手势,示意赵登入座。
赵登没客气的落座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言说道:“荣州主,今日我奉家主之命进城,是为两件事情。”
“赵公子请说。”荣乌等了这些天,就知道赵氏定是要行动了。
赵登也没让荣乌失望,开口道:“其一事,是要缉拿秦麟,当日秦麟在我珊杏林前杀害了我族数名家仆,我家主宽厚,本不想与之计较,却没料想秦麟还敢咄咄逼人,所以,我赵氏定是要缉拿秦麟,还望荣州主先行下令,撤了秦麟的总督办职。”
“好办,好办!”荣乌暗中窃喜。
赵氏一族行事向来讲究章法尺度,他们要杀秦麟,就要先撤点秦麟的官职,不然,就算是杀害政体官员。
也正是因为赵氏喜欢以章法行事,才使得他们明明掌握丽州大势,却仍以商贾自居,不干预丽州武道。
“这其二事,便是要荣州主下令,确定秦麟的滥杀无辜之罪责,并且派遣精锐先一步去缉拿秦麟,而后,再由我赵氏家仆协助。”
“也好办,也好办。”荣乌又是点点头。
随后,他从仆人拿来笔墨,写下两道诏谕。
第一道诏谕是撤除秦麟的总督办职,第二道是调动兵士缉拿秦麟。
然,这两道诏皆是无效。
荣乌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他深居在荣府之中,被秦军看守的紧,想出个门都需要先经过秦麟的允许,又如何有权利撤秦麟的官职?又如何能派得出兵士缉拿秦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