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已过,生死明了。
一束洒脱的阳光印照在秦霄的脸庞上,碧蓝色的双眸逐渐散去,显现出天然的墨黑色,他挺起胸膛,伫立于乱草间,恰是有一方慷慨激昂之势。
远处,一人凝视着秦霄低语道:“咳,九霄天元诀…”
他负手而立,隐秘在繁茂枝叶间,微风撩过枝叶,他的面孔若隐若现。
“原来还有一条落网之鱼。”
秦霄眉头未皱,抿嘴轻笑,恰是发现了枝叶中隐秘的人,他一个箭步飞跃而去,每一步的落地都迅疾如风,很快就逼近了那个神秘人。
“你还伤不了我。”那人散开一头白发,身体面对着秦霄迅速后退,顺势从袖子中抽出一把晶白色扇宇,轻而易举的挡住了秦霄虚空而来的势掌。
秦霄看到此人,怔了怔。
虽然那人双眸蒙上了一条墨黑色纱布,但是那一头的银白色发丝与半遮下的鼻梁与薄唇,让秦霄难以忘怀。
那人便是楚天绝!
可是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昨晚与麟君那一战,他一直在远处观看?或者他来看自己怎么死与麟君手中的。
秦霄一脸的怒气覆盖掉一切的迷惑不解,现在只是恶狠狠的凝视着楚天绝。
所谓日出东方。
太阳缓缓穿过水平线,倒映出万物的墨影,影影绰绰的白云,寥寥落落的枝叶,缭绕在两人之间。
昨晚午夜,楚天绝便早早的来到小路径,追寻着麟君的踪影。
而他却没有像秦霄那般打草惊蛇的御出自身灵气,反是隐秘起自身灵气,漠然前行。
最后看到麟君斩杀秦霄的时候,本想出手相助,可是没想到这秦霄却在千钧一发之时,化险为夷,反败为胜。
如今还是与秦霄会面,一战却是避免不得的了,他心中对秦霄的九霄天元诀甚感兴趣,所以此人现如今不能杀。
“楚天绝,你以为蒙着眼睛我就认不得你了。”秦霄叫嚣道。
“今日我不与你较量。”
楚天绝不屑一顾的向秦霄甩出一句,看似一点都不把秦霄放在眼中,气的秦霄咬牙切齿。
下一秒,他就化成九道金光循地而去了,被掉在远处的秦霄已勃然大怒,却看着荡漾而去的九道金光,不知所为。
过后…已到了午时三刻。
秦霄掂量着昨晚发生的事,确是应该告知浩灵宗掌门,但是又不得以自身身份相告,如此又陷入了困境。
这时,白真走了进来,一脸笑地道:“师叔,今日我有幸巧遇掌门,得其赠言,如今甚是兴奋。”
白真的声音一下把沉思中的秦霄拉了回来。
“哦”
秦霄转头,晓有兴趣样的听白真讲述,随即,临机一动,笑得阴深深的唤来白真:“白真,师叔今日本想一同与其他师兄弟们到鹤书阁一览,但却中途遇到一怪事,不知如何告知掌门…”
秦霄面露忧心,假意犹犹豫豫,深叹了口气。
“师叔,在浩灵宗还有何等怪事?”
秦霄很成功的吊起了白真的好奇心,心中一笑,继续道:“我见一白鹤飞过鹤书阁…!”
“白鹤亮翅,这是好吉祥呢!”白真抢话道。
“而后过了鹤书阁,只见高飞的白鹤哑然陨落于远处荒草乱石间。”秦霄皱眉道。
此时白真有些许焦急,思索着:“难道鹤书阁周边有不详之物?”
“所以师叔很是焦急,又不知如何告知。”秦霄道。
此时,秦霄不过想借白真之口,告知掌门,如若掌门问述下来,自己装作茫然,混淆而过即可。
次日,白真就一书信方式匿名告知了掌门“鹤书阁有一不详之兆,望其速速往之,查看。”
鹤书阁耸立于高峰之上,佳木葱郁,松叶参天,凝溪缓流,鸟兽相鸣,别有一方“桃花秦”之色。
卓卓人影在其间匆忙游走着,表情或是畏惧,或是恼怒…不时低语着。
“这是何许人,竟下如此毒手。”
“这许年,鹤书阁老头子也算精心精力了。”
“骇人啊,这手法。”
“呵,比我还毒。”
众长老拨开杂草,沿着小路径寻去,便发现了别有洞天和里边的尸首。
一切都如秦霄想象般发展着。
如今,便是过去了四五天,“白鹤陨落”显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奇怪的是,浩灵宗却没有追究,甚至没有告知众弟子。
百来方米的大房内,秦霄褪去上衣,盘腿而坐,双手沉于两膝盖,闭眼起灵气搅动着神识里的一束碧蓝色火焰。
但是那火焰却是有灵识般的在他的神识中飘飘荡荡,控不住,也抓不到。
秦霄深吸一口气,持续加大自身灵气,想用蛮力纠出碧蓝色焰火,可那焰火如泥鳅般游动着,让他屡屡无奈。
“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若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话,那有何用。”秦霄眉头微皱,脸色甚是难看。
突然他眉眼一睁,灵气向外炸开,周边的器物被其弹飞一米远。
“此等强悍的灵气。却只在一瞬间。”秦霄自语道。
他穿上上衣,赫然迈步,向鹤书阁方向走去。
此时的鹤书阁开放了,这次秦霄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了,心中一涌的兴奋。
而在浩灵宗的另一边,楚天绝与梁琼两人漫步于掌门大殿堂中。
仔细看之,却寻不到禹玲的踪迹,要是在往常,这三人就是形隐不离的。
两位同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但身上却散发着别样的威严。
前者白发散落披肩,发丝间微微泛出银白色光点,白色大袍随风向后微微扬起,略有一方仙人之态。
后者墨绿色长发高竖而起,额角微抬,面容清秀,外披碧绿色纱衣,如落于凡尘的一株清莲。
“禹玲?”楚天绝眼眸淡然,看着远方,道。
梁琼心有一惊,瞟了瞟楚天绝的眉目,看其双眸依旧淡然如死水般,便恭敬的回道:“昨日对鹤书阁晓有兴趣,今日一早便嚷嚷着要去,于是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