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秦霄与掌门在大殿上说这是师弟的事,这几天他眉头紧锁,不得舒展。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浩灵宗像是被一层一层的秘密包裹着,深不见底。
但是秦霄相信总有一天这些秘密会破茧而出。
在以后修炼的这条路上,要万分警惕,不能再如此鲁莽了,这次鬼嚎山的淬炼,险些让他丧命。
秦萧发现神识中那尊缭绕着,蓝焱火的七重门宝塔,坚如天罡石,如果将它七重大门成功打开,那么自己这条逆天之路如同天铺石般易走很多。
空旷的殿房里,别致的大床上,凌霄盘膝而坐,双手谂指微微灵气,缓慢的向虚空中扩散开去。
“师叔!”
门外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年踉踉跄跄的跑了,大声道。
窗外翠竹摇摆,佳木葱郁,奇石兀立,在凡人眼中,亦是一番美景。
“白真。”
凌霄微微抬起双眸,眼神凌冽淡然盯着白真,白真却没有与他眼目相对,而是低头喃喃着:“听说师叔这次去鬼嚎山,三天不归,我听旁人说,师叔……”
说着说着白真如抽泣般,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白真一脸忧心样,秦霄也不想再调侃他了。
想起自己的火塔淬炼之时,他转头就此岔开话题问白珍:“如今我祭出一杀伤力大的器匕,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淬炼它,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吗?”
白真看着秦霄一脸严肃样,眉宇之间,如同冷冽的风一般寒冷刺骨,不像是在开玩笑,霎时间想起幼时在好书楼看到一淬炼之法。
但是此淬炼之法与毒相关具有巨大的危险,他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秦萧说。
窗外的风缕缕拂过两位少年的面孔,聊聊情丝丝墨黑色发丝,发丝略过少年的唇畔,眼眸,给本来俊俏的脸庞加上了另一方的美好。
“毒淬!”
白真犹犹豫豫的,甩出了这两个字。
毒物强横,能将万物泯灭于无形之中,恰恰是另一方的形神俱灭。
“毒!”
听到毒秦霄眼眸冷冽发冷,如同要食人一般,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无名的愤怒。
纵横千古强者,即使立于泰山之巅,傲视群雄,还是难逃毒的泯灭,所谓一毒清所有。
“此番淬炼之法,我也是旁听而来的,我劝师叔,还是慎重起见,所谓一毒清所有啊!”
秦萧陷入沉思,没有在留意白真话语。
“可是这在这浩灵宗,哪里会有毒这种害鬼魅的东西?”
随即秦霄脱口而出,双眸瞟了瞟白真的神色,语气中略带一丝逼迫之意,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侵略性,比如泰山强制压顶。
看到师叔这番神情,白真心中感到畏惧,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两步,有种被猛兽抓捏在手的感觉。
“常药长老…与其弟子缪斯便是浩灵宗钻研制毒的。”
白珍小心翼翼的说着,可是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却灿灿发抖。
心中恰似有一种悔意,真不该跟师叔说此。
说完,秦萧再次闭起双眸,继续聚集灵气,修炼,白真便是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秦萧来到浩灵宗也有些时日了,对于这位满心邪术的常药长老甚是陌生。
由于那日鬼嚎山那一事过后,秦霄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缪斯是其坐下的唯一弟子,他们师徒专与毒以攻天下,手法残忍,甚是骇人。
可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没落了,没有再如以往一般傲视群雄于颠。
在多半人看来他们像是金盆洗手,没有在残害于世人,不过其中藏着什么大秘密?旁人就不知尔尔了。
“啪”
秦萧突然一拍桌子,站立起身,眼神凌然的望向远处那座隐隐约约的金色楼宇,眼眸中闪烁着一缕青黄色的火苗在摇坠,灼灼生辉。
思量间,他向庭外走去,自语道:“上一世,我因毒而死,这一世,我以毒逆天,翻江倒海笼统东海三千岛屿。”
临近黑夜,秦萧身着墨黑色大袍,轻纱裹面,如龙似蛟斑般向常药长老的制毒宫殿一跃而去。
红褐色的瓦砾之上,秦霄俯身于此,用手轻轻拨开一块瓦砾,偷偷窥探着里面的情况,只见缪斯与常药长老舞动着手中的药瓶。
他手脚轻如蜻蜓点水,很是轻巧麻利的在屋檐上徘徊着,微微隐匿起自身的灵气。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下一幕却让他心头一惊。
只见常药长老从一个箱子中,抬出一条血淋淋的尸首,尸首泛起最后一丝生气,鲜血从他的七孔中缓缓流出,她浑身赤裸,却闪耀着点点紫光,紫气从中溢出。
尸体一接触空气,就发生剧烈的抽搐颤动,牙齿上下拍打着,发出骇人的咯咯声。
藏药长老一年狞笑着看着这具尸体,随即在尸首的嘴里塞满各种药草,药草具有强烈的腐蚀性,顺着尸体的口腔向喉咙蔓延,直至肺部。
不出十息,尸首便浓缩为一滩血水,紫黑色血水中泛着各种草药味。
看到此处,在瓦砾之上的秦霄瞬间不捂住口鼻,一种由心的恶心感,瞬间涌出。
他真的可以把今天吃过的饭菜都呕吐出来。
前一秒那个尸首还残留着一丝生气,奄奄一息的,可是下一秒却化为了一滩血水,这是何等的毒!
“哈哈…徒儿啊,这生人死祭法可算了得了!”
从药长老用指尖撩起一点鲜血,放入口中,舔了舔,露出满脸的自得样。
“这几年总算是没有白费。”
这时缪斯转过身来看着藏药长老,道。
此时的缪斯一脸松垮皱纹,纯白色的眼眸,眼角旁还有一丝丝虫咬过的洞口,发丝枯黄,如同一个80岁的老婆子一般。
看到如此模样的缪斯,秦霄心中再次一惊,如同见到鬼魅一般的神色,浑身僵硬。
寥寥的黑夜之下,辰星闪烁,红色瓦砾上的那一尊人影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