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蹲、举重、单杠、双杠、平板支撑、收缩腿、高抬腿,诸如此类的动作,张长生完成得比瑜伽还要优美,犹如国家级健身运动员,恐怖的肌肉力道和身体耐受度,均衡发展。
张长生握紧拳头绷紧肌肉,他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已经是前世身体状态的顶点了。
他想知道下次再吃一次药丸会如何,是已经提升到身体顶点产生耐药性了,还是能更上一层楼。
罢了,想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就知道了。
现在,还是先忙正经事要紧。
张长生看着香案铜炉里三炷香徐徐殆尽,顺手纸钱摇了铃,准备开工,但是……
“三十号敛尸庄缝尸匠空缺!三十号敛尸庄缝尸匠空缺!……”
更夫悲怆荒凉的声音在门外游荡。
张长生微微叹气,腹诽又死了一个同行。
如果只是寻常的更夫报丧,他并不会放在心上,前面已经死过好几次了,早就听麻了,不差再次一个。
但是前儿个、昨儿个、今儿个,接连死了三个。
连续三天都有敛尸匠暴毙,这个次数怎么说也不少啊?
明天必须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有啥猫腻。
……
整宿郁闷,翌日清早。
张长生等天见光,收了门板,支起门窗。
他正要往三十号敛尸庄去瞧瞧,结果跟起来倒夜香的活计撞了个满怀,他拦住一辆收粪公的车子,给他几文钱正倒五谷轮回物呢。
张长生活生生被熏回庄子,心想真有人干得了这种又脏又贱的差事,这粪公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等到收粪车走远了,臭味儿也被冲散了,张长生这才慌张着跑到三十号敛尸庄。
但是,平时缝尸匠死了,殡葬司怎么也得派个衙役来处理。
今天出事的铺子却不一样,门窗紧闭,空空如也。
敛尸庄的锁积了一夜的露水,张长生抠破窗户纸往里面瞅,冷炕上没有尸体,地上也没有活人。
三十号敛尸庄子,为什么没有人。
……
红日爬云,世塘戏院墙边。
猫着一堆缺弊少腿的老爷们,几爷子又在那当白嫖怪呢,
“老少爷们,又听戏呢。”
张长生带来一袋冒着热气的五香炒花生,逐个给这些人分了下去。
“刚炒好的第一锅,五香料放得很足,趁热剥壳,酥脆得很。”
这几个缝尸匠也不是客气的人,给了就拿着吃了。
老话有云仓禀实而知礼节,这年头别说家里有余粮,上顿一吃都不知道下顿在哪,穷苦老百姓谁也甭假客气,今天打个照面儿,说不定明天人家就被裹草席里了。
张长生打眼一扫,墙根下多了好几个生人,几个老人儿没了踪影,那一号庄的老独臂还在,就数他能活,怎么都死不了。
张长生也靠在墙根一起剥花生,看似随意的侃大山,往往把想打探的事情夹在玩笑里,他很快聊到近期的事:
“你们几个觉不觉得,咱们这敛尸庄子,是不是死人死得太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