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娼馆妓舍不能在内城做生意,被全部搬迁到城外去了,这么一来,那些没有携带家眷的在京官员,怎么还敢上秦楼楚馆潇洒。
京官确有需求的,只能曲线自救且另寻他法,就如那水路走不通,走旱路也是一样,京城南院胡同附近的戏班子,就成了官员们竞相光顾的猎艳场,戏班里身段窈窕、长相娇媚的男旦多得是……
自前朝起,官宦仕林就以狎伎娈优为乐,好私蓄府妓,养那些优伶相公。
别看现在京城戏院曲馆名角迭出,早年南院胡同的戏班,戏唱得绝不是最好,胜在色艺双绝,曾一度沦为勋爵贵胄官宦子弟的大型同性约泡儿平台。
旦角在戏台上唱完莺莺燕燕,下了场子换下戏装,立马跟着交好的玩票儿宴饮合欢去了。
即便到了现在,解除狎伎禁令,南院胡同已经败下阵,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总有喜欢这一档子的人不是,比如躺着的这位,就在南院胡同里包养了一个优伶旦角。
嘶嗷,张长生瞅着躺着的死人目瞪口呆,敢情您是个喜欢走旱道儿的!
当然了这是他自己的私人兴趣,张长生并不关心这个,他感兴趣的是“麻刑”的由来。
那男旦,或许就是病毒的来源。
这玩票儿早些时候跟那旦角如胶似漆,经常同床共眠,后来不知怎么,那旦角忽然不再见他,玩票儿急地吃不下睡不着,吵嚷着要见他,大把大把送银子。
玩票儿见男旦久久不见,只能先回家等着,没多长时间,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红疹,皮肤经常冒出血丝,像是染了啥奇症,请了不少江湖郎中坐堂大夫,他们都说身体虚耗过渡,补补气血提提精元就好了,开点调理药要吃了,就行了。
吃了将近一年,也没啥作用,症状反而还加重了,就感觉鼻子越来越难闻到味道,那天一洗脸,低头一看,半个鼻头泡进血水,掉了。
再后来,人全身都已经长满脓包。
亲眷父母都害怕得很,多少个大夫看了都摇头,实在没办法就请了个出马大仙儿,这大仙说是遭了“麻刑”,得赶紧转移出去,要不然全家遭殃!
老头子可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哪里愿意往外赶,这可是他的儿,他娘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挑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老头子就给在邻街胡同里买了套四合院单独住,每月按时让家丁送钱过去,不放心时,还能隔着门帘瞅瞅。
老头子不痛快,这玩票儿心里也发堵,这一天天全身脓包,器官腐烂的,三分人样不全,七分鬼样活灵活现,搭着灯笼出去都能当阴差,亲眷都害怕。
人越是想不开就越容易钻牛角尖,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衰败,心里早有一了百了的打算,找了个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
咔嚓,上吊了。
……
这位玩票儿的皮影戏看完。
尸体价值:水字五品。
敛尸卷给出奖品:神农祛疾药浴。
《搜神记》说:“神农以赭鞭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审其平毒,旌其燥寒,察其畏恶,辨其臣使,诸病可消。
百草,可解万种病痛千百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