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禄!”寒笙语气低沉,腰间玉箫凌空飞起,如锋刃般对着裴道禄。
“别想着漕帮有高人帮助,我们就不敢动你,我们只是按法度章程查案,我神缉堂有个捕快在你通惠埠没了命,这事儿我先给你记下,等乌香膏事情一了,我亲自来拿你狗命。”
“哎呦,口气还不小呢,神缉堂的捕快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通惠埠哪天不死人,是他们自己没用。”
裴道禄奸佞狂笑,看向地面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捕快,说道:
“我今儿还就让你们神缉堂知道,我通惠埠三百个过命弟兄,各有各的能耐,你们敢过来,就要承受后果……”
裴道禄听到漕帮请的高人已经抵达京城,腰杆子挺得直愣愣的,跟神缉堂打擂台嗓门都变大了,想好好刹刹他们的威风,但是就在他想继续口出恶言时,厅外忽然有喽啰连滚带爬跑来求救:
“大哥,救命啊!咱们堂口的人让人给收拾了!”
裴道禄心里咯噔一下,他正在这儿跟神缉堂吵架呢,这哪儿来拆台子的?
“那么多弟兄呢,那人怎么打的,咱们就怎么还回去。”
“去了,没打过那人。”
“蠢驴,带得少当然打不过,你多带几个人,我看谁那么厉害?”
“不是,弟兄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去打架了。”
“那你还求救啥,赶紧给我起来。”
“三百个,三百地弟兄全给打爬下!”
“这!?”裴道路听了眼睛都瞪裂了,眼神凶狠说道:“他奶奶的,哪路大神要跟我漕帮过不去?!”
“不,不,不知道啊!”
这漕帮的喽啰想了好一阵子,愣是没想起来到底是谁打的他们,那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以恐怖如斯的实力,强势打倒三百个身强力壮的帮内伙计,他的脑海深处涌动一片莽莽苍苍的树海,口中嘀嘀咕咕:
“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见到,一片槐树林……”
……
今日通惠埠遇到了一件稀奇事儿。
一向欺压市井的漕帮,挨收拾了。
帮派里三百多个身强力壮的壮汉,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七零八落倒在埠口栈板上哭爹喊娘,全都被同一个人给打了。
但是想回想起是谁打的他们,却都好像失忆了,只想起来一片绿意盎然的槐树林。
这个事情可把通惠埠地头蛇裴道禄给气坏了,偌大的漕帮,百二十号打手,竟然让人给揍得失忆了,这个跟头栽得可太狠了,我裴道禄的面子还要不要?
更气人的是这帮不中用的王八羔子,竟然把揍他们的人给忘得干净,他想把那贼人找出来游街示众当面活刮,看样子是彻底没机会了。
最多找一帮专门干脏活儿的乞丐,给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站在埠口从早骂到晚,想着把那背后的人给激出来,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没人搭理他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