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咱可不清楚,我也没碰到过邪门事儿,况且这坐堂仙也不太喜欢进城,他们一般在乡野给人看事儿比较多,但是我听别人传鸟爷那可认识过跳大神的。”
猫贩子在花鸟市场这地界也做了多年生意,知道的小道消息不算少,他说早些年鸟爷玩鹰给啄死了个小黄皮子,黄皮子多狡猾记仇啊,他立马让那大黄皮子给恨上了,险些丧命,起了一身脓包,疼得几天都动不了,之后找了个跳大神的仙家,也就是坐堂仙,跟那黄皮子好商好量的,才算不折腾他了。
这事儿敷衍过去是有代价的,黄仙家说了你杀我儿,我也杀你儿,鸟爷从此以后只能绝嗣,即便有孩子也活不过四岁,刚开始鸟爷还不信,时间一长等风头过了,就试着跟家里那口子生了孩子,没成想孩子在四岁果然生了急症,收敛尸体那天,从棺材底找出一片黄鼠狼毛。
这事儿可把鸟爷吓惨了,只好再找上那跳大神的出马仙,仙家说是他破了跟黄大仙的规矩,让他回家斋戒半年,这事也就只能做一次,下次坏规矩黄大仙可要收人了。
打那以后,鸟爷家里就再也没听过孩子哭,现在孤寡光棍,子孙无缘。
这摊子事儿在花鸟胡同里的老人儿都清楚,听起来确实邪性,但是这可是真事。
“这鸟爷住哪儿,我想拜访拜访。”
“斗鸡场,鸟爷天天在那开瓦舍斗鸡,而且你这无权无势的他不大会见你,最近好像是生病了,这几天连斗鸡场都没开。”
“有病看?是不是因为斗鸡场啊?前段时间我似乎听过,他气得晕过去被送医馆里了。”
“是啊,您消息还算灵通,鸟爷那斗鸡场,闭着眼睛抓只獒鸡那都得几千几万两银票,谁曾想被一只杂毛鸡给糟蹋了,獒鸡全给啄死了。”
“哎!这还真是愁人。”
“那当然了。”
张长生和这猫贩子八卦起来没完没了,他完全忘记了这件惨案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咬痕的事情清楚了,确定了是狐狸,张长生走出胡同,回去时琢磨坐堂仙的事。
津山的胡仙家还不太重要,他找这坐堂仙,其实是为了崇华凝的奇症,想瞅瞅这坐堂仙行当有多邪性。
就暂时的情况来看,他认识的人里有两个人跟坐堂仙打过交道,一个是花鸟胡同的鸟爷,刚才那个猫贩子也提了,鸟爷以前惹过黄皮子,最后一个肯定是世塘戏院的崇班主,他给崇华凝看奇症找过出马仙家。
鸟爷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张长生去戏院请教了崇班主,但是崇班主告诉他,那出马仙家半年前刚死,都埋了好久了。
看来,也只有去找鸟爷了。
可现在鸟爷生了大病,一时半刻好不了,连人都找不到,张长生没那上天入地寻人的本事,好在他也不着急这件事,这几天自然也就空出不少时间。
这几天张长生也没不挪窝,他往外城门口蹲了几天,瞅着这两天进京城的粮车,数量比比之前短了许多。
京城的粮食都是善存堂粮行手下的粮铺层层售卖,遍布京城市坊街巷,依靠津山的大粮仓,绝对不会粮食短缺,但是张长生走了好几个粮铺,都说津山最近出了很多精怪,粮食很难运出来,这价钱当然水涨船高,街坊市井逐渐起了流言。
百姓们同气连枝都不想买高价粮,等朝廷派人把妖怪给缴灭,这粮食价格肯定就恢复正常,但……粮食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