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您可得可怜可怜我们,我们被这邪祟给害死了。”
赵老爹的婆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近一段时间操心得面黄肌瘦,张长生绕过山墙走进院子,四合院里放着煮卤肉用的家伙事儿,旁边还有一条大黄狗,赵老爹在屋里嚎叫,用粗如手臂的麻绳吊在房梁上,骂骂咧咧不知道在嘟囔啥,口歪眼斜脸抽筋,别提多邪性了。
“给他放下来。”
张长生语毕,吓得赵老爹的婆姨赵婶子赶紧摇头,这可使不得,都闹堂煞那么多天,力气出奇得大,邻居朋友找了四五个码头卸货的脚夫,才勉强把他拴起来吊在梁上,解开就全白费了。
张长生直言不用害怕,他绝对降得住,放心把人放下来,他肯定是不带怕的,他跟一般的大神儿比,还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别说是四五个脚夫,他在通惠埠可是把三百个喽啰打爬下的怪物!
从房梁上放下来,赵老爹在地面滚了几圈,两只脚蹲窝在地,手臂弯曲在心口,呼哧呼哧吐着舌头,本来人就瘦,这么一蹲就更像一头看门老狗,爪子前后奔走,径直冲向院门里的狗食盆。
“何方妖孽胆敢放肆?!”
张长生一句冷吼,大狗怎么还敢放肆,随便一抓手就提上他的脖子,赵老爹两脚离地勒得眼睛赤红。
他的武功文气齐齐催动,镇得这老头颤栗抖擞,后腿像抽筋般抽搐,发出狼狗的长嚎嘶鸣。
张长生仔细瞅着手下这黄狗老汉,紧接着紧密双眼,用脑中灵台感应漆黑虚空里的白影,看样子确实有邪祟附在身上。
张长生大声唱和请神词,猛地一跺脚:
“敕神请仙,汝听吾言,冤债有主,勿害无辜。”
咻!他猛地睁开眼皮,让赵婶子给拿了一碗黏米水,撕开他的衣服露出后背,哗啦泼在背上,一炷香的时间,后背皮肤忽然冒出热气,黏米被烧得碳化冒出黑烟。
那烧焦黏米的形状,居然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样子。
呀?!赵婶子吓得脸面发虚,神色慌张起来,嗖一声闯进柴房,举起一把砍柴刀,抡起胳膊砍向张长生!
可是她低估了张长生的武力值,哪怕她真想杀了张长生,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力气,还没走近身边,心口挨了一记窝心脚,被踹出去好远。
张长生手里一松放开赵老爹,瞅着他跑到狗窝里跟那大黄狗抢食吃,嘿嘿直乐:
“老婶子,你们俩可真有同一副腌臜的心肝肺。”
赵婶子见事情败露,一屁股坐在院子杀猪般嚎哭:
“哎呦,当家的!咱可算是栽到这儿喽!”
赵婶子正盘在地上骂街哭丧,张长生忽听见院门被乱刀砍开,几个捕快堵住院门围了过来,大声呵斥:
“罪犯赵老大!有人看见你拐卖幼儿,充作菜人!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有你好果子吃……哎这?”
围过来的捕快话还没说囫囵呢,满院子的破败零落尽收眼底,一个老嫂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另一个瘦猴男人扒着狗盆啃食吃,院子里还有一个嘿嘿傻乐拿铲子的……那小结巴,这,是什么鬼热闹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从赵老爹和他婆姨赵婶子做的恶心事说起。
混乱世道,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了,大多数百姓都会怨天尤人走上邪路,比如在山口庙门沿路设卡,上山当土匪,下海做倭寇,胆子再小,怎么也能在街上卖点十全大补丸,把人吃出毛病了,极损阴德。
这赵老爹夫妇两个,到底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呢?
拐卖幼儿,贩卖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