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愣在原地,上次看海睿他至少还有几十年寿命,这时候做棺材是为了什么,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近期要死,需要提前准备棺材。
难道,是有人近期要赐死他?
张长生满脑子都是疑问,心里开启观微窥秘,大脑将已有的线索不断整合分析,一通忙碌下也没什么头绪,他很好奇这个中年主事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翌日清早,张长生一觉醒来,只听见门外咣当声,他打开一看,徐朗和严时番早就等在外面。
他们来那么早,就是来提醒他穿戴整齐一点,前几天说过的安神大典终于来了,靖皇六十大寿已在眼前,皇城里带品级的朝官谁不激动,这又是一次拍马屁的好机会。
按理来说张长生连良民都不算,严格意义算无籍贱民,圣真人过寿诞跟他没太大关系,幸好徐朗和严时番家里有品有级,想进紫禁城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样一来,进紫禁城去观礼是没问题了,只剩下衣着打扮的问题,他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去吧,还没走到宫门就得被守卫拦下来,要不说徐朗鬼主意多呢,总有些勋贵公子对这种马屁大宴没兴趣,他就把这国子监同僚的禀生服拿来,连带着请柬和令牌都是一套的东西。
张长生捡了个大漏,把圆领袍穿上,扎起发髻和乌沙网巾,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子监的禀生。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平时穿得普通平凡,走道路上都没人搭理,把衣服换上立马变成俊朗贵公子。
徐朗看张长生从门里出来,忍不住啧啧称赞:“张兄,你真乃奇美男子,天天穿粗布麻衣,还真是委屈你了。”
“你们啊,就别夸我了,我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
严时番用力点点头,狂吹一顿彩虹屁:“那是当然,我们跟你站在一起,你比我们还像勋贵公子哥,我就纳闷了,你平时为什么不好好打扮。”
是吗,张长生被马屁拍晕了,似乎体会到了为何靖皇喜欢严嵩了,马屁话谁不爱呢!
“张兄,你先等着,我给你再介绍一人?”
徐朗拍拍手,家丁架着马车走进胡同,他把帘子一掀开,有个女子从华丽的帘子里探出头。
张长生对上她眼睛的刹那,笑容略微僵硬,嘴角轻微抽搐几下,这人,不就是江南名角楼玉容?
“徐兄,你这?”
徐朗没有说话,手往帘子外一伸,楼玉容纤细洁白的手扶住他从车上下来,她今天穿着穿着襦裙袄子,穿戴一新,珠钗衬托得她更加明艳,堪称绝色,怪不得都说江南女可遇不可求。
“张兄,这你可别误会,这是世塘戏院要入大内给圣真人演戏的昆曲名角,楼娘子听说我们要去入宫,就让我们捎带一程。”
“是啊,小女子见过这位公子。”
果然是去巧笑依兮眉目生姿,看来楼玉容也按捺不住要行动了,张长生不动声色回了个礼,也没有拆穿她。
“行了行了,我们赶紧上车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徐朗严时番带张长生坐进车里,家丁架着马车走在驰道上,半个时辰就到了紫禁城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