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权志龙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忐忑。
一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的表情。
“权志龙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徐华彪看出了他的为难,笑着接话了。
“徐大人,你……打算在庐江待到什么时候?”
“……东永裴让你来问的?”
“不是,是我自己。”权志龙立刻摇头,认真的看向徐华彪。
安静了好一阵。
“不处理好这面,让智妮有一套自己能随心所欲,完全信赖的班底,我是不可能走的。”
“现在……”
“别闹!我要走了,怕是东永裴分分钟就会起来造反。”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徐华彪眯着眼睛,看着权志龙,“到现在,东永裴还在以李彩琳的托孤忠臣自居……”
“不是自居,是本来……”
“杨贤硕是托给了包括车胜元他们在内的那么多人,可不是他东永裴自己。”徐华彪淡淡的说,“而且,是杨贤硕,不是李彩琳。这扬州,是杨贤硕的。”
“……”
“嗯,东永裴觉得扬州是他们义兄妹两人打下来的,所以这扬州就是他们的……”
“东永裴将军没有这么觉得!”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去问他,让他自己摸着良心说,怕智妮把扬州搞乱了的出发点,难道真的不是觉得这扬州是他和李彩琳的,金智妮不配吗?”徐华彪说了一句很诛心的话,让权志龙一瞬间,有点接不上话。
“内事问具惠善,外事问东永裴……嘿嘿,知道为什么要让东永裴主外吗?因为就连李彩琳都看出来了,主内,他东永裴不行。连扬州内政他都不行,人家杨贤硕的家务事,他管什么?之前让金智妮拜我为师的是不是他?是不是给江东惹来麻烦了?”徐华彪连着几问,让权志龙越发说不出话来。
“你去告诉东永裴,别再挂着李彩琳遗命的幌子晃悠了,李彩琳都已经死了,她的命令就算了吧!一个自己把自己害死了的人的遗命真的应该贯彻?还是他只是想要借着李彩琳的名义,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徐华彪扫了一眼权志龙。
安静。
这一次安静的时间有些久。
“徐大人,你真的不打算借着二小姐在江东立足?”
“如果我要在这儿立足,当初自己带三千兵来把江东打下来就是了,我又不是没有。”徐华彪笑了,“这一次要不是担心智妮,我才不来呢!”
“可是二小姐对待徐大人你就像对待父亲一样的尊重啊!”
“是啊!那又如何?我让她把扬州给我,她肯定会给我,我说替她治理扬州,她肯定一点意见都没有,可问题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你们又能如何?造反?那扬州是你们的,还是杨贤硕给金智妮的?是我反了,还是你们反了??还是你们觉得扬州是你们大家的,不应该让杨贤硕一个人说的算?又或者你们只是单纯欺负智妮年纪小,不想让她说的算?”
“……徐大人辩才无碍,在下佩服。”
“不是辩才无碍,只是理直气壮罢了。”徐华彪哼了一声,“如果你们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扬州曾经属于杨贤硕,现在属于金智妮,那你们要做的,不是想着怎么把我从智妮的身边赶走,而是应该怎么尽快在智妮身边找到你们的位置。我不用你们赶,只要你们不惹事,我才懒得一跑个把月的往这面来呢!”
“徐大人说的是。”
“权志龙大人是有眼光,也有才能的人。”徐华彪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到:“说起来,要是没有当初你送给杨贤硕的那一囷粮,怕是也没有如今江东的这片基业……”
“哪里!哪里!徐大人切莫这么说……”
“怎么不能说!就是要说啊!”徐华彪一脸的认真,“没有你,有杨贤硕家什么事啊!所以你对这片江山是有功的!你也最是应该会为了这片江山的安危担心的人,你有这个资格啊!”
“……徐大人你真的是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