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孩子?”
柳院长急得像个付出多年临近结婚却收到分手通知的老舔狗:“你先别忙着拒绝,先到学校体验几天嘛,班里气氛很好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对对对。”
金院长也在旁边帮腔道:“省内再没有比我们学校好的了,你来我们这肯定是重点照顾,外面没有我们那么大魄力的,就是清北都没有!”
“柳爷爷你们误会了。”
张繁弱说完并没有立马解释,而是先问他们:“如果我到中科大,将来在自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该可以直接本科保研吧,哪怕那时候我才十来岁。”
“这不是必然的嘛!”
柳院长坐近过来,胸脯拍的邦邦响:“只要你课程进度能跟上,通过测试,别说十几,就算你现在要保研我也能给你开这个口子,外面出了什么事儿我替你扛着!”
这话说的魄力十足。
柳院长的一生中遇到过大大小小很多个机会,有些他抓住了,有些他错过了,但能从贫农之子一路走到现在这步,除了他自身的努力,更大的原因则是面对那些足以改变一生的机会,他从来没有含糊过。
现在他的人生已经走完大半,
张繁弱再怎么出色可能也无法改变他此后的人生了,但为了自己的院校,为了替少年班这个褒贬不一的模式正名,他不介意再豪赌一次!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张繁弱缓缓点头。
“所以我才需要一点时间。”
他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说出一番让人诧异的话:“我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孩子,但真要入学,我的生活可能要步入一条快车道,我想最后留出几个月的时间交代一些事情。”
“……”
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
但从一个五岁孩子口中说出,几个老人还是露出了思索之色,过了会,金院长点头,看向柳院长:“就这样吧,老柳你也别急,让繁弱入学这事也不能只经过你我的讨论,在你我把其余人说服之前,就给小朋友一点时间吧。”
“只能这么办了。”
柳院长颇为不舍的看向张繁弱,甚至忍不住拉起他的手,一副掏心窝子的态势:“孩子,你放心,学校里的事儿我一定能搞定,你最后也一定要选择我们学校啊,你要相信,这里绝对是最适合你成长的地方。”
张繁弱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吧柳爷爷,如果我一定要提前进大学校园的话,一定会选择这里,不仅离家近,而且我姐姐也在这,我没有理由选择别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柳院长松了口气,然后眼珠子一转,盯着旁边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便动起了心思,小神童的姐姐这一看就很优秀嘛,学校还有几个保研名额来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
张繁弱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我昨天来学校玩因为太晚就在我姐姐宿舍睡了一晚上,早上这事被人知道了,说要给我姐姐通报批评的处分……”
“还有这事?!”
柳院长一拍茶几站了起来。
心里那个后怕啊,还好趁他们没走叫来了,这要是错过了,小朋友回家一想觉得中科大的学姐学长们不友善,以后不想来了咋整?
“是不是学生会的?”
他皱着眉头拿起手机,一副要给张繁弱出气的样子:“管事的叫什么名字?你跟爷爷说,这底下学生会做事的一年不如一年了,这官僚主义的歪风就该杀一杀!”
“老柳,老柳别激动!”
金院长连忙把他拦住,老友急糊涂了不知道学校章程,他可是知道的,所以也清楚这事学生会做的其实挑不出毛病。
“这样,这样,我来处理。”
他宽慰着失智状态下的老友,还不忘给张繁弱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学校不允许外来人员在校内过夜,但严格意义上小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嘛……咳,所以这个处分肯定是不奏效的,回头我跟教务处说一下就行了。”
张繁弱这个感动啊。
哪怕没有学籍,但他依旧在中科大感受到了深深地归属感,这里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几个姐姐都在这里就不提了,宿管态度友善,管事的说话又好听,就决定下一站是这里了!
出去的时候,白幼狸还有点恍惚。
过了会。
“你其实是个妖怪吧。”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张繁弱:“那些题都是你过去之后自己复习的?在院里我可没见你看过初高中的教材。”
“对啊对啊。”
张繁弱扭头冲她比划了一个鬼脸:“阿狸姐,其实我妖怪哦,不吃小孩专吃漂亮姐姐的那种妖怪。”
白幼狸忍不住歪了歪头。
“妖怪?”
下一刻,她突然伸手向张繁弱的屁股:“那让我看看你屁股后面有没有尾巴!”
张繁弱一个闪身跑远了,
白幼狸在原地笑看了他一会,一边让他别跑远了一边又小跑着追了上去。
二人在一张长椅上停留下来。
“所以……这算成了?”
白幼狸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伸手轻推着他:“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学弟了?”
“随你。”
张繁弱目光在来往的学姐身上看了会,感觉无论怎么找,怎么看,他的阿狸姐都已经是天花板了,便歪着身子靠在她身上,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建议你过几个月再叫,最好等我入学那天,这样才显得比较有仪式感。”
“呵呵。”
想到入学日张繁弱站在自己面前傻乎乎喊学姐的样子,白幼狸忍不住傻笑了两声,笑完又托起下巴陷入了沉思:“你这么早就上少年班,阿姨会不会不放心啊?”
秦晚台……
张繁弱想了想,感觉她放不放心不知道,但自己要是长时间住在学校里面,假期回去估计她和莫忘归早分居了……
最好还是办个走读。
想到这,张繁弱拿出手机,给秦晚台发了条短信过去,内容也没有点明他要上少年班,只是充满了各种暗示,什么院长大惊失色……急不可耐,如遭雷击的样子都描绘过去。
于是不多久。
叮铃铃——
秦晚台一个电话打过来,张繁弱笑了笑,然后接起通话。
“小孩,真成了?”
电话里正在单位的秦晚台语气十分不可思议:“是中科大少年班吧?他们真要你了?真的假的,我前两天到网上查,他们有史以来最小的一个学生才多大来着……十三还是十四?这都比你大一轮不止了,你真上去了?”
这话说的……可真不招小孩喜欢。
张繁弱干咳两声,故作犹豫的道:“少年院的院长说为了我无论如何都要破一次例,但是我拿不准主意,就没答应他。”
“啊?!没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