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你帮他摁住,我去找医生。”
“这里哪有医生?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去找,你们想办法让他稳定住。”
“不行,按不住,快拿新的绷带来,快点!”
“裴芒,裴芒,坚持住,你听得见吧?我知道你听得见!”
“我找了一瓶酒精,你看行不行,要不用烙铁吧。”
“你在瞎扯什么?你想烫死他吗?”
裴芒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有几个人把自己的身体翻来覆去,耳边的急促脚步声不绝于耳,裴芒只感觉自己很冷,非常的冷,比屋外呼啸的寒风还要冷。
“这家伙是吸血鬼吗?怎么出血量这么大,而且这都?了多久?”
“你先去洗个手,把那盆热水拿来,该死,我也不是医生啊,镇消丸碾成粉全给他用完了。”
裴芒感觉全身都像是在轰轰作响,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是有100个人发出各种无序的噪音在自己耳边,裴芒逐渐失去意识,又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裴芒终于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一片眩晕,连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的天花板都是模模糊糊晃动,裴芒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他醒了。”身边立刻就有人的声音传来。
裴芒做势就要起来,一双手立马按住了他,“躺下,不要动。”
“我睡了多久?”裴芒伸出左手捂住眼睛,直到现在他看什么依然是一片模糊,但是非常近的事物只要盯着看还是能够看清楚的,他发现自己左手的绷带被拆了。
“才一天,真不可思议,你醒的太快,有人说你要死了,也有人说你要睡上一周,但以我对你的理解,我认为你会睡上三天。”裴芒这才看清摁住自己的人是帕特。
但裴芒再虚弱,尤其是帕特能够摁得住的,裴芒不听劝告,一只手撑床,马上就坐了起来,顺势又要准备下床,帕特想拉住他,但根本拉不住。
裴芒刚下床还没站稳,又一头栽倒,直挺挺的脸摔在了地板上。
帕特赶快上来搀扶起裴芒,“行了,你不要动了。”帕特语气严肃的说道。
而裴芒则是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事物依然虚幻缥缈,明明是静态的天花板却一直晃动个不停,再看向眼前的人,也是如此,好像所有事物都会分身了一样,重重叠叠的一层叠着一层,左右上下移动着,旋转着,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
“该死,我看不清了。”裴芒低声喃咕道,接着又突然一头昏死过去。
裴芒再度醒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想伸手去够自己左背的伤口,但是他没有翻身,没有力气翻身,手臂也没有力气,所以够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左背的伤口。
“你先别折腾了,免得又把伤口撕裂了,那天洗给你止血的毛巾,洗了两盆,换了好几次绷带,用了这么一大摞。”帕特手比划着,但裴芒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人形在自己面前,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一个很大的东西。
“又过去了多久?”裴芒问道,“才5个小时。”帕特看了一眼屋内老旧的挂钟。
“其他人呢?”裴芒从来到这里就没有见到所有人,一直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情况,他的耳朵现在也不太好使,除了这个房间里的声音,其他房间的声音听不见。
“巴克利又在商讨阻击印军出城的事情,卡曼先生带回来的消息,印军已经动手,最后的驻守军死守南城门,巴克利希望我们能去帮驻守军最后一把。”帕特默默的关上那扇破窗户,这个破窗户一天被寒风吹开来好几回,因为窗户上的锁栓没了,帕特只能往窗户缝中塞木条来卡住窗户。
“这是在送死。”裴芒叹了一口气。
“当然,所有人都清楚,但是又能如何呢,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我们也得去。”
“巴克利的设想很好,他带我们去了一个偏僻的仓库,拿了很多炸药,想要趁着印军全力攻南城门的时候,从后方突袭投掷炸药,对他们进行袭击和扰乱,然后再让卡曼先生带着我们飞入南城楼里和其他驻守军汇合。”帕特又一把摁住了想要起床的裴芒,“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为什么不让卡曼直接带着你们飞到印军头顶上然后投掷炸药,再飞进南城楼里?巴克利不是也会飞吗,两个人带不动你们吗?”裴芒重新躺回床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卡曼先生出去刺探消息的时候被打伤了,他的翅膀受了伤,飞不远了,我们得走着去南城门。”帕特的语气很沉重,从这里走到南城门去,差不多横穿小半个凤凰城,城内依然有不少残留的印军,风险很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巴克利要带500斤的炸药,而且他上回伤的也很重,他带着500斤的炸药如果提前去的话,他就没有灵力飞回来了,所以等他灵力恢复足够再飞回来带我们的话,恐怕已经是半天后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南城的驻守军撑不了多久了。”就在这时伍秒推门走入,见两人在交谈,又默默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