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今日早些时候搜查寺院之时,发现寺中存储的粮食等物皆还在原处,想来他们逃窜的时候定是非常急促,纵是随身带了粮食也不会带太多。如今下山的路皆以封锁,东院也已藏了重兵,待他们粮尽必如老鼠一般会出来觅食。至于采桑,我想他们之间一定会有联系。”
秦楼安用了口汤甚是满足,末了还舔了舔唇角,放下碗才发现月玦竟看着她笑,她轻咳一声说道:“你怎么确定他们以前就没在藏身的地方藏过粮食?”
“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发现他们是假扮的,自然不会未卜先知提前藏好粮食。不过我隐隐觉得,他们藏身的地方一定藏着其他秘密。”
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秦楼安有些意犹未尽,口中还残留着浓郁的芝麻香,她将碗放回月玦的托盘中,说道:“那既然如此,就只能等着了。另外无妄大师和元婴,以及斋堂里的那个和尚空严,会不会也和假元池等人在一起?”
月玦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还是在说他们没有和假元池等人在一起。不过他竟没因为听她提起空严而惊讶,也没问她为什么单独提及空严,他是没察觉她已经察觉到他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吗?还是觉得就算她知道了也无所谓?
粉黛将同样见底的碗送过来后,月玦又简单嘱托了她几句多加小心之后便走了。
“怎么样母后,月玦的手艺如何?”
皇后淡淡笑着看着走过来的秦楼安,说道:“是挺不错的,比起他父皇是要强一些。”
未曾想到母后的回答竟是这般,秦楼安没再说话。
一旁粉黛已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东院用膳了,她幻想着月玦做了一大锅,若再去晚些就没有了。秦楼安知道她饿了,让她将药端过来后便放她去吃饭了。
采桑煎完药回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母后也已经服用了月玦的药睡下,秦楼安将她手中的药接过后便让她去东院吃饭。看着手中碗里乌黑的汤药,秦楼安忍不住用银针去试,结果发现是无毒的,想来她也不会蠢到在自己煎的药中下毒。
粉黛用过晚膳从东院回来时就苦着一张脸,她问了才知粉黛急匆匆赶到东院,等着她的并不是月玦做的面,而是谢容主勺与金吾卫做的饭菜。虽然粉黛未将那饭菜是如何难吃说明白,但她一想到是谢容,就觉得那饭菜绝对不靠谱。
她听着粉黛的抱怨无奈的笑了笑,难道月玦就给她和母后做了面?
“粉黛,你在东院用膳之时可曾看见采桑?”
“采桑?”粉黛想了想说道:“奴婢看是看到她了,可回来时就不见她的人影了,难道她还没回来吗?”
秦楼安皱了皱眉:“你去她房间里找找看。”
粉黛闻言就知道采桑时出去后就没回来过,连忙点头就出了房间去寻。秦楼安起身望着窗外,算算时辰她比粉黛也只晚去了一刻的功夫,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片刻之后粉黛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公主,采桑房里一片漆黑,奴婢进去找了没见人!”
这是怎么回事?采桑也像假元池一般神秘失踪了?
秦楼安命粉黛留在禅房看守母后,自己出了房间去找月玦,到他房里之时却发现司马赋及与谢容也在。现下见她推门而入,三人皆是怔住朝她看来。
“公主过来了啊?”谢容站起身走上前来说道:“大晚上的公主往我们玦太子房里跑是要做什么?这下可被我们抓住了罢?”
秦楼安现在没功夫和谢容开玩笑,略过他走到桌前说道:“采桑不见了。”
“采桑?”月玦示意她坐下慢慢说:“公主可否将事情详细的说一说?”
“具体是怎样我也不知道,她煎药回来去了东院用膳就没回来,适才我让粉黛去她房间里找,也没见着人。我怀疑,她是觉得我们开始怀疑她,然后如假元池一样藏起来了。”
谢容闻言兀然甚是遗憾的一拍手,叫道:“这么说采桑是知道假秃驴的藏身之地啊!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就直接把她抓住让她带着咱们去捉老鼠好了,现在倒好,竟让她跑了!”
月玦与司马赋及相视一眼并未说话,秦楼安也没搭理谢容,一时房中静寂沉沉。
未几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金吾卫跑进来回报:“大将军,东院来人了!”
闻言本是坐着的四人顿时站了起来,那些人来的这么快?
秦楼安见司马赋及与谢容已出了房门朝东院而去,惟有月玦与她还在屋中。
“不准备去看看你布的陷阱能不能捉到老鼠吗?”
“如果是假元池等人强抢粮食,埋伏在那里的金吾卫已经足够了,何况现下司马赋及与谢容已经去了。只是公主不觉得他们来的有些快吗,快的有些蠢。”
“确实是有些快,人不吃不喝一般可以活三天,现下他们不过才躲藏了一天而已,难道就忍不住出来找吃的?可他们又如何知道粮食藏在东院?就算采桑报信,也不至于如此快。”
秦楼安想了想兀然心中一亮,说道:“难道现在东院来的并不是假元池等人,会不会是上次袭击谢容和粉黛的那帮人?”
如此说着,她便拉着月玦朝东院跑去,经过她的房间时月玦停了停脚,“公主不应该去,我恐此为调虎离山之策,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的安全。”
秦楼安心尖一颤,月玦往院门方向看了看,此时已能听到隐约的打斗声。如果是一般人,恐还来不及出手便会被司马赋及与谢容制住,来的这群人不仅多,武功定不弱。
“公主在房中与粉黛一同看好皇后娘娘,如今谢容有伤在身,我去帮忙。”
月玦轻拍了拍她的臂膀示意她进去,秦楼安蹙眉说道:“你去能帮什么忙,你很能打吗?还是你留在这里看着我母后,我去帮他们好了。”
“...公主放心,纵是我不可轻易动内力,然一般人还是能打那么几个的。且我留在娘娘房中也不合适,还是公主留下为好。”
未几,秦楼安见他从袖中取出一物,展开竟然是玉骨扇,不是说借给雪子耽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