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言默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害怕惊动里边的人,他捂着手机,走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接电话。
里边传来他母亲急切的声音,“你父亲的手术不是安排在明天吗,怎么忽然提前了?难道是他的身体很不好,需要立马手术?”
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母亲,是害怕她瞎操心。原本打算等手术成功以后再通知她,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
昨晚参加手术的人,和今天下午即将给他父亲做手术的医生,他都让院长打过招呼了,不准透露。
究竟是谁将事情透露出去,让他母亲知道了?
“言默,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是妮娜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爸爸今天要手术。”
妮娜?
想必是顾芷兰借她的嘴说的!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妈妈,您不用担心,爸爸的手术只是小手术,没有风险。”
温静怡觉得这是陈言默为了安慰她,故意这么说的。如果真的没有意外,怎么可能一天都等不及了。
“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你爸爸他……”
陈言默不欲让她瞎担心,“妈妈,不是爸爸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脐带血保存久了效果不好。”
“脐带血?你是说芷兰生了?”
她知道昨晚儿子和顾芷兰一起吃晚餐,最后肯定是送她回家的。如果是顾芷兰生了,那一切都能够说的通了。
只是,为什么女儿只说了丈夫今天要做手术,却没有提顾芷兰生孩子的事情?
“您别和我提她,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咱们陈家和她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安晓回来了,父亲的病也好了,顾芷兰有多远滚多远。
温静怡不解,“那你的脐带血是哪里来的?”
“我儿子的。”
儿子?
温静怡还想问点什么,陈言默却不打算多说。
“您炖点鸡汤什么的,让人送到医院来。”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是您亲自送来,鸡汤您也要看着熬。”
他不敢赌。
万一家里的佣人被顾芷兰收买了,安晓危险了。
“好,听你的。”有什么事都可以见面后再问。
再次回去,病房里已经安静下来。陈言默推开门,看到床空无一人,立马面色冰冷的看向两个保镖。
“人到哪里去了?”说这话的时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安晓多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绑架,他已经不能承受任何意外了。
保镖听到这话,也十分惊讶。他们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门口,并没有发现她们离开,怎么会不见了。
可是boss的话他们不敢反驳,只能认认真真的找人。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从病房里出来。
“boss,两位小姐都在里间。”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陈言默松了一口气,“去门口守好。”
据说孩子在里间,安晓应该是去看孩子了。
他很生气。医生说她现在还不能下床,为了那个小东西,她居然不按医嘱行事,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
他满身怒气的走进里间,却压抑的怒火,劝慰道:“你刚做了手术,还不能下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安晓并不搭理,继续透过玻璃盯着里边瘦弱的孩子看。
正如虞城所说,孩子瘦瘦小小的,只有巴掌大。护士说,孩子的体重只有3。8斤,连两千克都不到。
陈言默瞥了一眼保温箱里的孩子,皱巴巴的一团。
“丑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回去躺好,小心落下病根。”
听到他毫不留情的说着嫌弃的话,安晓顿时怒了。
她冷冷的说道:“再丑也是我生的,你有什么资格管?”
想到自己一次次的被绑架,而他却连寻找也不愿意。她满心欢喜的回来,他却要和别人结婚。
不知道他这次来,是不是要和自己离婚。罢了,离离了,一段不被亲人祝福,不被丈夫重视的婚姻,算是勉强维持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资格?”陈言默被她这冷冷的态度激怒了,仿佛他于她只是陌生人。“我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安晓脸的淡然和不在意终于挂不住了,她回头冷笑着问道:“丈夫?父亲?有哪个丈夫会开车撞自己的妻子,又有哪个父亲会在孩子尚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不仅对他不管不顾,还想开车将他杀死?”
听到安晓的话,陈言默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闷闷的生疼。
不善言辞的他,不想她误会,赶忙干巴巴的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昨晚我是喝醉了。”
安晓质问道:“那你和顾芷兰那个孩子是不是喝醉了有的?哦,对了,我不应该叫她顾芷兰,应该是陈太太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所有的事实都摆在面前,没想到陈言默居然还想着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