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声音太低，原本只要叫一遍就会回应的人却没有听见，她又不断走近，加大音量想再叫一遍，哪料会看见这般一幕。

珠帘后，内殿里，宫女们相错的缝隙中，苏小染看见楚暮殇的腿上坐了一个女人，她的耳坠是莹白的玉兰花，纯洁无瑕，她的玉手是荷花池里刨出的、削了皮的莲藕，白白嫩嫩，挂在男人的脖子上，她的脸是……

她的脸是……

苏小染不知道怎么的就止住了步伐，心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她静静的看着珠帘后的那对璧人，他们恩爱缱绻，像极了初恋缠绵，不舍得分开的爱人。

不知何时，终于有人发现了她。

是宫女们的恭敬行礼和清一色色变的脸。

叶沐妍似乎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楚暮殇腿上跳下来，跑出内殿来苏小染面前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小染僵硬的脸终于有所变化，一双早已不知何情绪的眼慢慢落在了福身行礼的叶沐妍身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倏地重重的甩了下去。

“臣妾？”苏小染看着被她打得后退了好几步的人，阴冷冷的笑了，“叶沐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宫自称臣妾？”

她向她走近，她的手将再一次落在惶恐的叶沐妍身上，可却遇到了阻力。

苏小染眼里轻颤着抬起，看见的是那个原本心心念念的人，是那个自己一身血污都生怕他担心的人，他此刻紧紧捏着她的手，用力之大，似乎要将她的手掌捏碎。

他冰冷冷的瞧着她，眼里闪着阴骘的光芒，可是如此还不算，接下来他的话才是最为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