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拼了命想要去抓牢。
那条围巾很长,是他这一生最暖和的一件东西。
等它被拆成了线,那线简直铺盖地,到处都是。
白贤双手都不够用了,他拼命去扒拉,想要拢在怀里,可线头这里跑一点那里跑一点,他根本就抓不住。
他简直要疯了。
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皓雪死死攥住了他的衣领:“你找野女人了!好你个下贱坯子,你居然背叛了我!”
罢,她又重重去踢白贤。
白贤任由她打、她踢,只顾去抓那些毛线。
皓雪却把手里的毛线,缠住了他的脖子,死命勒紧:“你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下三滥的贱种,你生就没人要,我要你了,你居然还敢背叛我!”
毛线很刃,也很细,勒进了皓雪的手掌心,也勒进了白贤的脖子。
血珠把毛线染红了。
白贤看到血滴下来,这时候才恍然惊醒,他回手就把皓雪给扔了出去。
每次打架,都是皓雪打他。
所以皓雪都不知道,他强壮的胳膊能一下子就碾死她。
他还在拼命拢那些毛线。
皓雪被他甩出了至少十米,从楼梯间一下子撞到了对面的墙壁,整个人都撞懵了,浑身都疼,骨头像是散了架。
她那股子懵劲过去,嚎啕大哭。
经理和舞女们都挤了过来。
白贤心翼翼把染血的毛线收起来,想要搓揉干净,可血都凝固了。
他慢慢转身。
舞厅众人好似看到了邪神,他双目赤红,脖子里流血,高高大大站在那里。
他没有继续打皓雪,也没有闹事,只是对皓雪道:“从今之后,我跟你老死不来往!你若是敢去找我,我就会亲手杀了你。这句话,你们都做个见证。”
他用被褥把毛线全部收拢,抱着它们,阔步出了歌舞厅。
皓雪哭抢地:“你个负心汉,你给我站住!”
她不顾身上疼痛追了出去。
可白贤走得那么急,压根儿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黑夜里。
皓雪坐在门口哭。
客人们也挤出来看热闹。
经理让她注意一点,别影响做生意,派人硬拉着她,将她架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些歌女和舞女都在看热闹。
她们一点也不同情皓雪,反而替白贤松了口气。
“皓雪把他当奴才使唤,动则打骂。他人是很正派的,上次让他帮我搬东西,他进我的房间,眼睛规规矩矩的不乱看。”一个歌女道。
“何止是奴才?简直是当条狗。白贤看上去不怂包的,就独独对皓雪能忍,就凭这点,他挺爷们的。走了好,以后自己好好过,少些折磨。”
几个人议论着散开了。
只有舞女孙,方才闹事时她在舞台上,退下来之后听了此事,当即一头扎进了黑夜里,追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有个姐妹喊她,“你给我回来!”
“孙太痴情了,真可怜。”有壤。
两个时后,孙哭着回来了。她跑了一身汗,脸上的妆容全花了,根本没找到白贤。
她浑身发抖:“我会不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其他舞女扶住了她:“你就别添乱了。有皓雪在,你这是干嘛呢?你还想去给皓雪的男人做老婆吗?”
“我想!”孙哽咽着,“我想的,我想做老婆。让我跟着他,我死了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