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宿的警官们,依旧尽职尽责的询问着严伟东。
“严伟东,九月十七日,你是否送安式资本的经南一盒高档茶叶。”
“是。”
“那茶叶盒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茶叶盒里自然是装的茶叶,我从金标茶叶行买的,然后直接就送给经南了。我们集团跟安式资本有业务往来,所以跟经主管交往密切,仅仅是普通朋友之间送送礼物。那茶叶虽然高档但是也不过小千块钱,我想这个档次礼物总不能不可以送吧。”
询问警官互相对视一眼,“可是拒经南主动交代,你送他的高档茶叶并不是茶叶,而是现金二十万不连号的百元新钞。他是拎回家打开才知道,事后想归还与你,你却装傻充愣。一来二往的就被你稀里糊涂的拉上贼船,绑在一起,不得不为你做事。”
“子虚乌有。”严伟东身体向后靠了靠,让自己舒服一点。“茶叶是从茶叶行直接买的,然后我们直接在阙尚咖啡店商业见面,分开后我就留给他了。”
“你堂堂一家公司总裁,这种小事为什么会亲力亲为?”
“只是一个小公司,算不得什么总裁。而且本来就是随手的礼物,不值当特殊准备。”
得,事情转来转去,又到了这里。一晚上就是几件送礼事情来来回回,定性不了性质。举报材料显示严伟东行贿,可严伟东却只承认送的普通礼物,不存在权钱交易,扰乱市场。
问题关键就在于,这几次事情都发生在严伟东自己买东西然后自己开车见人随手送出去的情况,无法有人替他证明清白。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问询警官看着闭目养神的严伟东,也是不知怎么继续。
身为公职人员,不可以感性办事,可是当值这么多年,职业的第六感还是有的。
严伟东这个人看着冷静沉着,说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协助调查近二十个小时,神色虽然疲惫,但不落寞。情绪虽然焦灼,但待人接物依旧彬彬有礼,配合调查,有问必答。这种人如果不是绝对清白,坚信自己没做过,相信公证的力量,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沉默
是面对面,三个人最后的拉扯。
“这位警官,你知道百元新钞一张多重吗?”
“嗯?”
本不该回应严伟东的警官先生,因为一夜疲惫,下意识的发出好奇的声音。再想收回,已经晚了。
“是1.15克。”严伟东手指交错,理智且平静的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万块钱是一百张百元新钞,二十万就是两千张,1.15*2000是两千三百克。而一斤是五百克,虽然我是个成年男性,近五斤的重量在我手里也会有明显的压手感。”
“而我买的茶叶净重量是200克。如果我在车上更换内容物,那从茶叶行出来的监控和进入咖啡馆的监控,行为举止中应该有差别。我又不是演员,生活中总不会处处演技精湛吧。”
严伟东说完自己也是轻笑出声。之后又是平静的闭目养神。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所在地方的公证。
严伟东估算一下时间,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事情发生在假期之间,给相关工作人员添麻烦自己也是感觉很抱歉。所以为人民服务的他们真的很辛苦。
时间一分一秒,事情一件一件。
沐辰宇目送严沁走进岩羽集团,方向盘一转,开车前往三森集团。本来就不怎么参加集团高层会议,没想到休息期间却不得不去参会。也不知道是被连累的股东们比较可怜,还是沐辰宇比较可怜。
路上行人零零散散,连车辆之间的距离都拉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