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心中飞快转着耍赖的念头,试图蒙混过关,可重真已愤怒地指着他,骂道:“你这奴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本王遇袭之事告诉皇上。
皇上身体不好,惊闻此事不利于他的修身养性,皇上将朝廷之事尽皆托付给了尔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皇上这份苦心,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呃?啊?”魏忠贤听着重真的喋喋不休,讶然抬头。
王体乾、李永贞、刘若愚三人,也都愣然抬头望向重真。
高起潜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心中暗赞:“信王实在太高明……哦不,是太狡猾了!都快赶上那只蝗虫了!唔,他真的与那只大蝗虫,无丝毫关联么?”
惊愣之余,大明天启时期的五大太监又迅速将头低下,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高呼:“属下知错,请信王恕罪。”
重真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因为要让这些猴精一般的人物相信自己并没有怀疑他们,不仅得继续忽悠,还要狠狠打击。
于是,他便又毫无王爷身份地实现了在故宫之中随地吐痰的愿望,骂道:“我呸!你们是谁的属下?本王乃是大明王爷,谁要你们这些阉人做属下!”
(同学们可千万不可学习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哦。)
“啊!没法活了!”五大太监简直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内心狂呼,却又不得不重复,“老奴知罪!信王恕罪!”
“这还差不多!”重真这才冷哼一声,旋又对着魏忠贤徐徐善诱道,“你说,本王当街被截这件事儿,是不是你跟皇上透露的?”
“这……老夫这段时间,分明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啊!”魏忠贤心内直喊冤屈,但嘴上却不得不承认道,“是是是,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这个权阉,也算是终于尝到了被人胁迫的滋味。”高起潜内心暗笑。
李永贞、刘若愚、王体乾等人,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却也是各有心思。
重真又继续喋喋不休道:“皇上龙体欠安,受不起惊吓,你们是知道的。连朝政都交给了你们司礼监和还有内阁,司礼监票拟,内阁承上启下,图的就是个清净。可你这奴才,本王这点破事儿,竟还惊动圣驾。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这信王是真傻还是装傻?”魏忠贤心中惊疑,然而不论如何,只要他好好表现,这一关是可以过去的了。
念及此处,连带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创伤都好了许多,于是便唯唯诺诺、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奴该打,老奴该打,信王恕罪,信王恕罪。”
他说着便撑起身子,将披散的头发撩到肩后,将一张血迹斑斑的丑陋老脸晒在月光之下,突然举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拍在右脸上。
然后左脸也是狠狠一下,紧接着又是右脸。
如此往复,循环不止,一边打还一边说:“老奴该打!信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