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玥知他所指,搓着手,紧张道:
“那个,师傅,徒儿该回去了。”
宋玉却站在她面前,痴痴的看着她:
“玥儿,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我喜欢你,每次看见你,我都忍不住想告诉你,却又生生忍住。你知道这半年来,我忍得有多痛苦吗?”
“师傅,你……在说什么呢。”白初玥有些手足无措。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宋玉含蓄的脸上带着淡淡哀愁,“玥儿,你知道我为何喜欢吃你的相思糕吗,因为我每时每刻,对你这轮明月,有剪不断的思念。”
“……师傅,我真的该走了。”
白初玥吓得不敢再听下去,翻身上了胭脂就策马而去。
宋玉在她身后喊道:
“玥儿,你一定要再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宋玉失魂落魄的看着像惊鸟飞去的白初玥,他就是担心吓走白初玥,才一直不道破她的身份。
他知道她心里只有战神,他等了半年,一直等到战神与虞美人定亲,她应该对战神死心了,他才敢表白。
白初玥一直策马跑离球场,在一处丛林,虚脱的跌落马上,此刻方知自己已崩溃。
脸上,尽是凉凉的泪珠。
心里头有压抑的痛,难言的苦,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哭一场……
直至她被一只蜘蛛咬了一口,痛得又红又肿,方停止肆意的哭泣。
看着又红又肿的手,看着方才落马不慎打翻的竹篓,蝴蝶早已飞逃,她又傻傻的笑……
笑自己的青涩幼稚,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来,风没动,叶没动,花儿也没动,只是她的心动了。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一场还没开始的初恋,就这般无疾而终。
心中那朵含苞待放的情花,还没盛绽就骤然凋零。
人家根本对你不是真心实意,所谓以球杖为聘,不过是皇孙贵胄的一句戏言,孟浪的轻薄。
人家随手甩给她一杆用旧了的球杖,自己还真当是聘礼!
承王可是赫赫威名的战神,天下仰慕他的女子成千上万,你又怎能怪人家没将你放在心上。
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她以为老天爷终于眷顾,给了她一缕阳光,原来竟是乍暖还寒。
白初玥呀白初玥,你出息一下吧!
痛定思痛,她擦干眼泪,把球杖弃于丛林,走了丈远,又调转马头,回来拾起。
人家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不够优秀,又怎能怪人家。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不知哪里,飘过来一首歌曲:
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睐,扰公子良久,公子勿怪……
回到家里,府里自花园至厅堂竟一片狼藉,东西砸了一地。
能把白府砸得这般壮烈,舍白雪姬其谁。
还未进厅堂,就听到白雪姬杀猪般嚎啕大哭:
“承王真的要与德云郡主定亲了,皇上赐婚,尘埃落定,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没有了……”
便听夫人铁牡丹的声音在劝:
“姬儿,你就不要哭闹了,人家乃承王,需得公主郡主方配得上,你爹毕竟只是工部侍郎,官阶低微,咱们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