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烧开的水都能喝下肚子里,但稍高温度的水烫在肌肤上却觉得受不了。
其实,即便烫不伤,热烫却是有的。
白天朗兄妹见白初玥能把水一口气喝下,那水想来也就没那么烫,是他们的母亲故意夸大。
才松了口气。
晚香玉见铁牡丹终究被白初玥泼得一头一脸,又觉得白初玥过份了,拉住白初玥低声道:“玥儿!”
一向骑在晚香玉母女头上欺压惯了的铁牡丹,见白初玥竟敢忤逆顶撞她,老爷和晚香玉也只是冷眼旁观,可是气得七窍生烟:
“白初玥,你对大娘如此大不敬,你是想杀了嫡母,就不怕……”
“怕什么?老毒妇,难道我还怕你将我再卖进花满楼吗?!”
白初玥凛然的看着铁牡丹。
“弑母大罪,会令你上断头台,受千刀万剐!”铁牡丹跳起来指着白初玥骂。
“弑母又如何!老毒妇,我警告你,你可以骂我,若敢再说我的女儿是孽种,我不会轻饶你!”
铁牡丹看着白初玥如开锋利刃的眼神,也不由得有些害怕退缩。
随即想想白初玥是两个孩子的弃妇,即便太子殿下一时被她美色所迷,她那样的身份,如何能成为太子的妃子,于是又叫嚣起来。
“小贱人,你一个不清不白的弃妇,有什么好张狂的?
别以为真的攀上太子殿下,人家只是想玩玩你罢了!
凭你这弃妇的身份,还敢攀高枝,若被皇上怪责,可别又牵连我们白府满门!
死到临头了,竟敢回娘家撒野,还想在老娘面前作威作福?!”
她们一个老毒妇,一个小贱人的怒怼着。
白初玥也不遑多让,怒怼铁牡丹:
“老毒妇,这些年你欺负我娘,你女儿和儿子欺负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当年你将我卖进花满楼,我早恨不得杀了你!这笔账拖了这些年,也该好好与你清算了!”
“清算?小贱人,你一个弃妇,娘家可没你立足之地!老娘立刻就可将你扫地出门,赶出白府!”
铁牡丹气得像怒狮,对白初玥咆哮。
白初玥瞥一眼白雪姬,悠然的笑道:
“论起弃妇,正式出嫁却被人扫地出门,休弃回来的,那才叫弃妇,这府里正好就有一位。
而我白初玥还没正式穿过嫁衣从白府嫁出去呢,严格说起来,我还是白府未出阁的女儿。”
白初玥这番话,不仅铁牡丹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戳中白雪姬的心窝,只把她气得浑身颤抖。
白雪姬不仅被气,还引发伤心,眼泪哗哗直流,颤抖的指着白初玥道:
“白初玥,我白雪姬的不幸,落得如此悲惨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是你!若不是你阴魂不散,一直在玉郎心里,他怎会如此对我!”
晚香玉见白雪姬哭得伤心,也不由得一脸悲戚。
“玥儿!”晚香玉心疼白雪姬,怨责的对白初玥低叱。
白初玥方才只是一时之气,才如此回怼铁牡丹,连带着嘴上也不饶白雪姬。
白雪姬被宋玉休弃,也着实可怜,她原本并不想落井下石。
她看着白雪姬,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并非有意在你伤口撒盐。宋玉如此待你,我也很难过,有机会,我劝劝他。”
“白初玥,你不要假惺惺,你早就想看我的笑话了,巴不得宋玉早就休了我吧!”
白雪姬指着白初玥骂完,又指着眼泪泫然欲滴的晚香玉:
“还有你这个低贱的妾室!平日里装出一副关心我,对我娘亲委曲求全的模样!
其实早就在心里诅咒我们,巴不得我娘亲早死,恨不得我过得比你的庶女还悲惨!”
“姬儿,你怎么能如此想我,我……”晚香玉委屈得眼泪落下。
铁牡丹更怒不可遏的瞪着晚香玉:
“晚香玉,我说过永远别在我面前落泪,我不是老爷,不会被你楚楚可怜的狐媚打动,你要勾引老爷,晚上……”
“够了!!!”
白菖蒲爆喝一声,顺手将面前的杯盏砸碎,打断铁牡丹。
杯盏落地开花,厅堂所有人都消停了。